楚修锦捂着一边脸又着急去捂另一边,手忙脚乱间酒杯翻洒,洇s-hi了一片在叶非折衣襟上,紧紧贴着他纤弱优美的脖颈,打出一片锁骨的轮廓。

楚修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连脸颊上的疼痛一时都忘了去顾。

锦帛撕裂,楚修锦大力扯下叶非折衣襟,现出被珍藏在绸缎下的玉瓷细釉。

他对上叶非折的眸子,满心的歪念突然被激灵泼了盆冷水。

该怎么形容叶非折的那种魄力?

好像他活该生来矜贵,低眸冷眼看世间,何等狼狈的处境依旧无损他高不可攀的那份欲念,叫人生不起亵渎之心来。

天上人只应在云端仰视,又何尝会跌进红尘万丈里?

楚修锦为自己可笑的念头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登时暴跳如雷:“我不信制不住你!”

叶非折轻淡道:“我劝你收手。”

“现在自废双手,磕头道歉还来得及。”

楚修锦被他轻描淡写出了十成十的心头火,骂了几声后一手捏住叶非折脖颈,一手提着酒壶欲直接往他唇间灌酒:

“磕头道歉?”

“我倒想看看,究竟是谁磕头道歉,谁哭着跪着求我□□!”

他望着叶非折,咧着嘴笑了:

“可以,美人带刺,如烈酒名驹,真是带劲儿。”

“希望你等会儿在床榻上也那么带劲就好了。”

“我倒想看看我那个温驯得不像话的弟弟,看见他喜欢的人在我床上,会是个什么反应表情。”

楚佑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欺凌他的楚家子弟如魑魅魍魉般y-in魂不散地守在他房门前,而院子里早没了那道红衣的身影。

好像一切仅仅是他一厢情愿的大梦一场,可笑至极

也是,寒酸破陋的院子,泥泞不堪的地面,漏水漏雨的屋梁,哪里容得下他那般金尊玉贵的人物?

所以——

楚佑双目渐渐泛红如充血,如笼中被激起凶性,直欲择人而噬的凶兽,成了静谧月光下令人肝胆发寒的存在

全是骗他的。

又是他们串通起来,把自己耍得团团转的一场骗局。

楚佑茫然四顾间,头一次深深憎恨起了自己的愚蠢软弱。

他不是没有被骗过。

他不是不知道楚家这帮人的面目。

结果到头来,叶非折的三言两语,还是轻轻巧巧地让楚佑暂且选择了听信他的言语,观望着与他携手合作。

他当时看叶非折气度骄矜,以为他会不屑和楚府中人为伍才是。

结果……

拿一个信口胡编的谎话在那里看自己如获救命稻草,看自己倾其所有地压上了所有赌注,从此只能任他们揉扁搓圆,羞辱打骂。

叶非折心里……大概很得意吧。

怪他自己蠢。

他怎么就能信了…楚府的人呢?

楚佑放声笑了起来,一声比一声凄厉,骇得楚家一帮子弟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地往后退了两步,拿捏不准楚佑是不是彻底疯了。

好玩吗?

楚佑想。

把自己当傻子耍,看自己为了修行什么荒谬的话,什么拙劣的谎言都肯信,看自己跪着也想爬出一条路——

好玩吗?

居高临下地看猴戏好玩吗?

他手里的药包灼烫得惊人,烙得楚佑想将它重重地摔在地上,再狠狠踩着碾进尘里。

什么先天灵体,什么灵药疏通的谎话——

楚佑统统都不信。

第3章

楚佑如今的形容实在颇为可怖,让楚家一众子弟下意识地心底发虚,往后退了两步。

领头的楚文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楚佑,是被楚家上下公认的废物给吓退了。

他恼羞成怒,用尽全身力气往楚佑心口处重重一踹,踹得楚佑倒飞出去在泥里滚了两圈,开裂伤口处的血水渗满衣衫,在地上拖出一道血污痕迹。


状态提示: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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