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君,你欺人太甚!”
“本君乃是与凤王平辈!就算你大了本君几万岁,但本君教训一个晚辈,有何不可!你可以教训一个小妖,那本君亦可以教训一个小辈!”
殿前气氛,剑拔弩张,如风起云涌,看得在场所有人心惊胆战,仙娥纷纷低下头。
“够了,不必再争议!”天后起身阻断争执,眼看愈发难理,但也为了不伤及两族太平,折中的办法便是都给予惩戒。
“本宫觉得神羽族公主和这小妖都有错,但却是神羽族公主有错在先,既然如此,那就都应该受到惩戒才能对。”
天帝陛下点头:“朕觉得天后所说很是在理。”
凤王不满道:“小女如今已是这般模样,又失去涅槃凤火,怎得还能再受责罚,这小妖仅凭一己之力,竟然祸乱整个花界和神羽族,实属该诛!”
“与他何干!”谢清涯怒道。
“怎能无干?堂堂花君处处护着这小妖,烧毁千夜幻林伤了我多少神羽族子民,难道我神羽族子民不无辜?此妖就算是死一万次也是应该。”
“凤王真是言过了,想来死在你凤王之女手中的怨魂怕是更多!”
天帝陛下阻拦道:“不必再说了,朕已经有了决断。”
“神羽族公主心术不正,伤及无辜,枉顾生灵,扰乱花界险些酿成大祸,但念在已是半废之身,逐下令此生不得再出神羽族半步,若违此令,则剔除神籍,永世不得为仙。”
天帝陛下口中默念神谕,一丝神息飞入上空,结成契约,落在炎灵儿身上,随后隐去。
林音口中泛起苦涩,等待着天帝陛下对自己的处置,他亦是第一次如此冷静,只是眼中酸涩无比,心中更是疼痛。
“至于此妖……”天帝陛下凝神看去,亦是第一次细细打量,片刻后说道:“原来只是花j-i,ng而已,可你却引起如此祸端,自然难逃罪责。”
“你活着,始终是……”
“天帝陛下!”花君心中一惊,连忙打断天帝决断,他知道此话一出,势必难以收回,他绝不能让林音死,无论如何都不能!
“林音只是一山中小妖,是我先招惹了他,才引来如此祸端,陛下既然说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那定然也有我的一半原因,陛下若要惩戒于他,也请一同惩戒臣。”
凤王不依不饶:“花君此刻还在为这小妖开解!看来真的是中毒已深!”
天帝陛下沉思片刻,说道:“花神,乃花界之主,岂可与一小妖牵扯不清,失了身份,定是说不过去,既然花君刚刚也说了,此妖乃是因为招惹了你,才会牵连出如此祸端,想必也不该留在你身边,那便由你亲自处置了他,以服众心。”
林音心头大震,大睁着一双眼眸看向谢清涯,心中百感交错,年少的面容满是悲伤,眼中不断掉落泪水,浑身颤抖。
为什么要如此对他,天地可鉴,他从未做过任何坏事,为何要受到惩罚。
“我不……”林音望着谢清涯,哭声颤抖,仍然固执的辩解:“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天帝陛下为什么要惩戒我,难道只因我是一个无名小妖?”
“若不是无花君和其他众仙在此,我怕早已是这天宫大殿的一缕冤魂,原来神仙也不过如此,亦是藐视生灵!”
“住口!”谢清涯抬手打了林音一耳光,打断了他心中所有不满,又触怒天威的话语。
林音再次摔倒在天宫大殿冰凉的地面上,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颤抖的手摸上自己的脸颊,是疼痛,是心碎,是万念俱灰。
谢清涯亦是震惊不已的看着自己的手,他竟然打了林音,他冲动了,害怕了,他来不及做任何思考,他只是想让林音活着,却也是伤他最深,自己亦是如万箭穿心,痛不堪言。
炎羽心痛的想要上前搀扶林音,却被谢清涯一个如刀的眼神定在原地,脚下如同生根。
“你没事吧。”雪海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林音身边,蹲下身拿出一条雪白的手帕,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温柔似水。
雪海起身,看着花君如此两难,作为挚交好友,亦是痛心,恳求道:“君父,此小妖儿臣亦是接触过,心思单纯,很是善良,绝无坏心,还请君父留他一命。”
他自知花君痴心钟情于林音,又怎么可能亲手处置了林音,若是林音死了,怕是花君……他断然不敢想,也不会往那最坏处想。
“雪海,不必再说了……”谢清涯低头看向林音,难以抉择,还是抉择了。
林音抬起一双通红不已的眼眸看向谢清涯,虽是万念俱灰,但他心中还是存有一丝希望,他相信,谢清涯一定会带自己离开,就算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祸患,但他相信谢清涯一定不会抛弃自己,他说过的,永远不会和自己分开,永远不会。
谢清涯无法再去面对林音悲痛又期待的目光,他不知自己何时连双手都颤抖起来,他无法对林音狠下心来,他做不到,他无法欺骗自己的感情,更加无法伤透林音的心。
可是他又怎能看着林音去死,永生不见,还是选择亲手了结。
最终,他还是狠心了一次。
谢清涯颤抖着双唇,却一字一句说道:“将此妖,打入昆仑山寒狱冰湖。”
“花君,你……”雪海震惊在原地,昆仑山寒狱冰湖,重刑之地,关押者或是罪不可恕,或是魔族犯乱之人,亦或是镇压上古凶邪,此妖本该罪不至此,却偏偏受次责难,在凤王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