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殿下这是何意?”
“君父,既然这个小仙未醒来,那便让儿臣带走好了,正好儿臣的殿中也无旁人,缺个平日里传话办事的。”
天宫之中,仙者数不胜数,自是不会在意一个刚飞升的小仙。
天帝陛下道:“既然你的殿中缺人,那便带走做个仙童吧。”
“多谢君父。”
司命愣在原地,看着从不喜欢留人在身旁的二殿下带走了一个刚飞升的小仙,实属罕见。
雪海怀中抱着轻飘飘的林音,走出殿外便不见了踪迹,一路飞回了自己的飞雪殿,过往仙娥仙官无不震惊。
飞雪殿外,窃窃私语不断:“雪海殿下竟然带了个男子回飞雪殿了!”
林音没想到,自己此生竟然能躺在天族二殿下的床榻上,若此时他醒着,想必一定比白日飞升还要更让他吃惊。
雪海好奇的看着林音打量,还真是缘分,若不是今日得闲,怕是等他领命司职,便再也无缘相见。
抬手挥下一道灵光,将他身上残破的衣衫退去,变作一身洁白干净的素衣。
“你们二人负责照看他。”雪海转头吩咐了殿前的仙娥,想来这人迟迟不醒,还是等他醒来再问一二,走出殿外便又不见了身影。
仙娥领命,待二殿下离开才深呼一口气,难以置信的看向床榻上昏沉的人,清秀的面容露出比晴天霹雳还震惊的表情。
林音沉睡在舒适的床榻上,沉静的面容苍白憔悴,唇无血色,很是虚弱。
花君……谢清涯……花君……谢清涯……
他的脑海反复重复这两个名字,如同梦魇,怎么也醒不来,如海水般的记忆席卷而来,将他淹没在深不见的漆黑中。
落涯岭的小河边上有一颗菩提树,开满六瓣赤色菩提花,一个少年坐在树下闭目轻歇,一袭红白相间的衣衫被风吹动着,腰带上挂着一颗淡白的果子流苏,是一颗菩提果,上面雕刻着他的名字。
“哎哟!”一块小石头丢在他的身上,林音正眼望去,是肃尘和西竹在逗他,于是捡起地上的石头,回丢过去。
“太阳还没落山的睡什么觉啊,我们去河边抓鱼好不好!”西竹上前去挽他的胳膊,将他从地面上拖起来,困怏怏的向河边走去。
“西竹啊,你一个女妖怎得如此大力气?”
肃尘轻笑一声道:“还不是因为平日里吃得多。”
“肃尘!你说谁吃的多!”西竹生气的双手叉腰,恼怒向前走去,不理会他们二人。
“怎得还生气了?”肃尘连忙上前道歉:“姑奶奶,你近日怎得越发让人难以捉摸了,动不动就生气,可是谁又惹你不顺心了?”
“才没有!”西竹撇过头道:“你给我抓两条鱼上来,就当做赔罪了!”
“这容易。”肃尘飞身上前,化作一只厉鹰,长鸣一声在河水上盘旋,利爪探入水中,一发即中,抓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丢上岸。
不一会的功夫,三人已经在河边架上火,开始烤鱼,天色暗淡下来,漫天布满繁星,闪烁在上空,一弯残月格外的亮。
林音在想,这天上究竟是什么样,是不是要等到修成正果,飞升成仙才能一睹这九重天上的无限光景。
西竹将烤好的鱼向林音身前递了递,说道:“在想什么呢?连鱼都不吃了?”
“我在想,这天上的神仙都好看吗?是不是很厉害。”
“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西竹见他不接,于是自顾自的咬了一口,差点烫到嘴:“我觉得我们妖就很好看啊,你看看肃尘,也算得上美男子一个了,英俊潇洒,当然,我也不差啊,至少在落涯岭这一片,也算得上第一美了。”
林音同肃尘一起笑出声,捂着嘴怕被西竹看到后生气,强忍着笑意。
“难道我不美吗?”西竹果然生气了,丢掉手中的鱼,赌气道:“你们还笑我!同样都是妖,隔壁山头的那个小妖j-i,ng整日里耀武扬威,说我不如她,我要去教训她!”
西竹恼怒的起身,一袭翠衣映着火光,满眼都是怒气:“我今日一定要去教训那个小妖j-i,ng!”
“别,别这样!冷静!”林音和肃尘连忙拉住心直口快,说走就走的西竹,纷纷劝说道:“那个小妖j-i,ng怎么能和我们西竹比。”
“没错,没错!”林音接道:“那个芍药j-i,ng花枝招展的,整日卖弄风情,还是我们西竹好!”
“那是自然,我们西竹只是不愿打扮罢了,稍稍装扮起来,定然能艳压群芳!”
“算你们有眼光!”西竹稍稍缓和下来,继续坐回石头上,只叹浪费了一条吃了一半的鱼,真是不值得。
一晃,三人谈天说地的到了半夜,林音困得打盹,向他们二人道别,拖着困倦的身子向自己的小草屋走去。
夜色苍凉,床上的人睡得深沉,何时窗外下起细雨都不得知。
一地冰凉的雨水顺着破破旧旧的屋顶滴落,林音只觉脸上一凉,用手摸去,被褥s-hi了大半,自己的脸上都是雨水。
滴答,滴答,小草屋不止一处漏雨,破破旧旧,到处都是水,怕是今夜都无法安睡。
林音撑着一把几乎没什么用的破旧雨伞,小屋外细雨化作大雨,还伴随着电闪雷鸣,林音最怕打雷闪电,本还想着去修补修补屋顶,立马被吓回。
算了算了,不就是漏雨嘛,又不是什么大事,他这个做妖的未曾修成灵识的时候本就被风吹雨打惯了,想想应该保留这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