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撇过头,拒绝他的亲吻,他的举动彻底惹恼谢清涯,一双有力的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与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你这是怎么了?”谢清涯喘息着在他身上摸索,质问道:“你不是喜欢本君吗?怎么现在碰你都碰不得了?”
只可惜,一室情香无人嗅,林音闭眸,他早已清醒,不再沉沦。
谢清涯将他的衣带拉开,褪去衣衫,无论如何也找不回从前那般感觉,没有一丝情动,也没有一丝快感,单纯的宣泄。
他翻身下床,将衣衫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在魔宫内重新带了一个人进入寝殿,一个白净素雅的身影,殿前烛火点燃,明亮起来,林音穿戴整齐,站在一旁。
白净素雅的少年穿着一身单衣,目光羞涩的低着头,林音却是一眼便认出了他,正是那个喜欢下棋的人。娴静淡然,素色如春,颇有几分像自己。
“魔君……还有人在……”
谢清涯揽着少年的肩膀,对林音说道:“要么过来一起睡,要么自己滚去地牢。”
林音颤抖着双唇,他知道这是谢清涯在与他置气,他什么都知道,可若要让他卑躬屈膝同他人共眠,他做不到!
“良宵苦短,魔君安睡。”林音缓缓闭上眼某,转过身眼中落泪,飞快走出殿中,一刻也不停留,他果然还是无法面对自己的心碎,逃离般的闪躲。
他还是回到地牢之中,漆黑,幽暗,至少不用在看到他和别人相拥而眠,至少,他还可以说服自己,一切都是在置气而已。
守着一方地牢,便是他的栖息处……
……
第三日,谢清涯坐在殿中,手中牵着一条玄铁锁链,算来,藤舒已经被绑在玄铁锁链上整整半月有余。
他走向石柱,看着面前发丝凌乱,面容枯竭憔悴的人,质问道:“你可知错?”
藤舒沙哑着嗓子,这些时日,他没有吃过一口东西,甚至连水都未曾喝一口,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
“属下知错了……还望魔君息怒……”
“错在何处?”
藤舒哽咽道:“属下……属下不该私下去见林音,更不该助他放走炎羽……”
“但是属下对魔君真的绝无二心……我不敢欺瞒魔君,确实是我将消息散播的,但是救走炎羽,解开林音身上神印禁制的都是炎灵儿一人所为。”
谢清涯停留片刻,回想起那日的事情,确实有很多不解的地方,长袖挥过,藤舒身上的锁链叮铃哐啷的掉了一地。
“你如此肯定就是炎灵儿?她早已没了凤火,又有什么能耐可以解开本君的束魂丝,和亲手所下的禁制。”
藤舒爬在地上深吸两口气,思索片刻道:“属下也想不明白,可是确实是她所为,她处事向来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如此评价她,看来真的是与她又什么仇怨呢。”
藤舒苦笑,与她有仇怨最深的,怕不就是花君你本人,若不然她费尽心思引你入魔,将你占为己有,害你双手伤及无数无辜生灵。
若是眼前人可以明白这一切,那该多好。此刻的魔君,就算不杀炎灵儿,也定然心中怀疑,他如今的心性怀疑多虑,炎灵儿哪怕陪在她身边再久,也绝不可能得到他的全部信任。
“既然你已经知道所犯何错,那就滚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如若让本君再发现你有任何吃里扒外的激动,当心你的小命。”
藤舒吃力的跪地行礼,说道:“属下一定牢记在心,绝不会做任何对魔君不利的事情。”
“属下,告退……”藤舒拖着自己快要断了的两条腿走向房间,被绑着那么多日不得动弹,浑身痛得如同散架,回到房间后,猛地抱起水壶喝水,这才险险捡回一条残命,要是在绑着他几天,怕是真的要了他的命。
此刻魔君回来,定然也抓了林音回来,想来林音又要吃一番苦头,费尽心机讨好,却总是换来肆意的践踏,眼前魔君,对任何人,亦是如此。
他……始终不相信任何人……
谢清涯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魔宫地牢,三日都没有去看林音,他只想林音可以和以前一样陪在他身边,紧紧如此,为什么就是回不去。
他怀疑炎灵儿,一早便开始怀疑她,那一盏清茶,锋利的指甲划破的他手背,也就在此刻,他被取走一滴鲜血。
若是没有他的神息,人谁也不可能解开他的束魂丝,所以,能解开他的神器,也就只有炎灵儿,可他却没有证据,无从下手,他也想要一个真相。
为什么陪在自己身边的人都另有所图,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可以真心待他,。
温存夜,息神丹……
温柔的陷阱,他甘之如饴,就算他身边没有一个让他可以相信的人,他依旧活在自欺欺人中,让假象将自己包围。
地牢的门打开,他走向墙角便,看着那清瘦的身影说道:“你可是想清楚了?你同本君置气,是不会落到任何好处的。”
林音垂眸:“可若是能证明我的清白,我偏偏就要置这口气。”
谢清涯蹲下身,捏着他脸颊说道:“所以呢?你这次自毁嗅觉,下次打算毁掉什么?”
“我可以毁了我自己。”
谢清涯望着他清冷的眼神,用许久不曾的温柔语气说道:“你可以毁了你自己,本君也可以杀了你身边的所有人为你陪葬。”
林音道:“他们不仅仅是我身边的人,更是你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