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很漂亮。
就像高悬在夜空中的一抹月光，皎洁清冷，谁都想靠近，谁也都不敢触碰。
李牧博当然不例外。
所以当他进入和秦予槐同一首歌的时候，即便知道这一轮必输无疑，内心的雀跃却早已淹没了他对成功的渴望。
在鼓起勇气向他请教的时候，从来不知脸皮为何物的他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男生站在镜子面前给他演示舞蹈动作，温柔地喊着节拍，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错了，再看我做一遍。”
一滴汗水从他额头上滚落，沿着瓷白的脸颊，滚进微微泛出粉色的锁骨。浅浅的凹陷，掬着一片晃人心神的晶莹。
连身上的汗味都意外的好闻。
李牧博凑近一点点，深深吸了口气，不知道是运动过度导致肺部缺氧，还是想要多汲取一些空气里的某种气息。
……不过仅此而已了。
因为月光是不可被亵渎的。
不可以的……
所以当他看到江逸辰抱着秦予槐要吻他的时候，心中一阵热血上头，全然不顾江逸辰那众所周知的“晟天太子爷”的身份，恨不得冲过去就狠狠给他一拳。
然而两人的对话使他止住了脚步，他离得远，只能听到“镜头”“不会少”等字眼。
接着，那个人就软软地笑了，凑过去吻在了江逸辰的脸上。
李牧博愣在了原地。
然后在很短的时间之后，他又看到了秦予槐从顾承宇的休息室里出来。
眼睛浸润着水光，嘴唇更是殷红一片。
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浑身都在发抖。
他感觉自己心里最美好的憧憬被人砸在地上摔得粉碎，一点一点用脚尖碾坏，污染，再全部被洪水冲刷干净。
整个心脏都空了。
看上去清清泠泠如皎洁月光，其实早被这个大染缸污浊侵蚀了吗？还装得不谙世事的样子……
真恶心。
他试探着问其他人对秦予槐的看法。
然而没有人和他想法一致，所有人一提到他，依旧是满脸神往的样子。
不是这样的啊，他其实没有那么强，你们被骗了……
不是的，他根本就不厉害，他完全是靠潜规则这些歪门邪道。
不是的，他帮助别人都是假的，他的舞台都是假的，他整个人……都是假的。
李牧博想揭穿他。
然而节目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秦予槐是如此受人爱戴，似乎只要见过他的人都会鬼迷心窍替他说好话。
直到出了节目他才发现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有那么一个群体的人，对流量爱豆天生具有恶意，尤其是那个最红最耀眼的明星。
成杰就是其中之一。
“就那个秦予槐啊？我知道，我老妹喜欢他，我看着就娘炮得要死，劳资一拳能打十个。”
“嗯……我也觉得……喏，那个不就是他。”
“走走走，哥去吓吓他。”
“别吧……”
“你怕什么，就打个招呼。”
……
李牧博不愿承认自己在对上秦予槐的目光时有了跪下去的冲动。
也不愿意承认多年的偶像为了这样一个人黑白不分，是非不辨。
他必须把这个人拉下神坛去。
秦予槐那天警告过李牧博以后就没有太过在意了。
学校的军训没有刻意为难他们，历时十天就结束了。
他现在非常感兴趣的是槐花蜜们对他的评价。
毕竟他这么高人气的爱豆，校园里随手就有人把他的照片拍了传到网上。
粉丝们当然炸开了锅。
虽然说军训的军装不算好看，是那种常见的蓝色迷彩，但是带着军帽的爱豆还是让他们感觉很新鲜。
“哇咔咔咔咔咔咔，谁说我崽靠化妆靠发型？这样也超绝帅好吗？”
“妈呀！这事哪里来的帅学弟？姐姐要和你谈一场校园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