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敏中撇撇嘴,似笑非笑的道:“老夫怎么听你的话酸溜溜的,是不是因为没能去分一杯羹,觉得心里不甘。”
寇季斜眼瞧着向敏中,撇嘴道:“我可没你说的那么肤浅。”
向敏中嘿嘿道:“你要是不肤浅,就不会那么贪财。”
寇季愣愣的道:“我怎么贪财了?”
向敏中吧嗒着嘴道:“宫里赐给你的那些金杯玉盏你没少拿它们换钱吧?”
寇季一脸疑惑。
向敏中幽幽的道:“正月十五的时候,老夫应邀参加了一场扑卖会。官家御用的玉碗,价值不过只有十万贯左右,硬生生的被抄到了二十万贯,当真是厉害啊。”
向敏中瞥向寇季,低声道:“这汴京城里,论揽钱的手段,没人能比得过你。”
寇季愣了一下,仔细回忆了一下。
終于想起了这个茬。
正月初十的时候,寇忠在盘点府上财物的时候,询问寇季,宫里赐下的那些东西怎么处理。
寇季随口说了一句,拿去扑卖。
还告诉寇忠,那些东西都是官家和皇亲国戚用过的,上面都沾染着龙气呢。
要是宣传宣传,一个个都能卖出高价。
他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寇忠办事效率这么快。
向敏中见寇季沉思着不说话,继续道:“还不承认你肤浅?”
寇季摊开手,淡淡的道:“好吧,我承认我肤浅。”
向敏中见寇季服软,满意的点点头,道:“你对西夏的战事如何看?”
寇季沉吟了一下,认真的道:“若是能拿下长城以南的所有地方,此后在无西夏。”
向敏中一愣,愕然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能拿下长城以南?”
寇季点头道:“速度够快的话,除了灵州,其他各地会尽数归于我大宋。”
向敏中惊讶道:“西夏的富庶之地,尽在长城以南。若是被朝廷拿下了,西夏在宋辽夹击下,必定灭亡,那可不低于灭国之功啊。”
向敏中原以为,此次出兵,只是为了图谋一两州之地。
听到了寇季的说法以后,他才意识到了这一场战事有多么至关重要。
当即。
向敏中这个老倌也不跟寇季多说,转头去找寇准、刘娥去了。
他去找寇准、刘娥做什么。
寇季大概也能猜到。
无非是替他几个儿子在进击西夏的军中谋划一两个职位,好借机分润一波功劳。
寇季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那是因为,这么干的不止向敏中一人。
此前他们在得知朝廷出兵的时候,一个个义正言辞的要找朝廷讨说法。
如今看到了有功劳分润,一个个又想凑上去,分润一点功劳。
当饮宴快结束的时候,前方征讨西夏的大军中,多了十几个监军,三十多个督粮官,其他杂七杂八的官员上百。
寇季对此,没有任何看法。
只要西夏和辽国之间的大战不出岔子,只要朝廷征讨西夏的兵马不出岔子,朝廷侵占西夏八九州的疆土,还是轻而易举的。
虽说西夏是游牧民族,不会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随时都可以卷土重来。
但是只要朝廷的兵马进境足够快,稳稳的占据了长城以南的西夏疆土,顺便占据遍布于西夏境内的长城。
有长城做屏障,被大宋和辽国联手打成死狗的西夏,也只能望洋兴叹。
想要从大宋手里夺回西夏的疆土,就只能绕过长城,从大宋西边进军。
但是他们要先跟甘州回鹘,以及青塘,先打一场再说。
大宋在进攻战争中频频失利,但是在防守战上,很少会落败。
有了长城作屏障,足以抵御西夏残余的进攻。
饮宴散了以后。
寇季刚出了宫殿的殿门,向敏中这个老倌志得意满的找上了寇季。
他在此次征讨西夏的大军中,给三个儿子争来了三个督粮官的位置,肯定会在这一次大战中,分润不少功劳。
加官进爵指日可待,所以他很高兴。
他见到了寇季,大大咧咧的问道:“寇小子,你什么时候到老夫府上提亲?”
寇季假装一脸茫然,“什么提亲,小子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向敏中听到这话,脸一耷拉,愤愤不平的道:“你小子偷了老夫孙女绣给她未来夫婿的荷包,又带着它四处招摇,散布谣言,说老夫的孙女钟情于你。
如今老夫孙女的名声都被你坏了。
你还想不认账?”
寇季挑起了眉头,神色古怪的道:“你确定荷包是我偷的?”
向敏中脸上的神情一僵,胡搅蛮缠的道:“老夫不管这荷包是怎么到你身上的,既然你戴了,又借机去招摇了。老夫的孙女的名声,因此也坏了,你就得负责。
不然……不然……”
向敏中左右瞧了瞧,瞧见了殿门口的柱子,恶狠狠的威胁道:“不然老夫就在你寇府里找一个柱子撞死,看你寇府如何在汴京城里立足。”
寇季嘴角抽搐了一下,干巴巴的道:“要不要这么狠?”
向敏中哼哼道:“你坏了老夫孙女的名声,老夫自然得给她讨一个公道。”
寇季解释道:“此事非我所愿,纯粹是那群好事者干的。再说,小子跟令孙女年龄还小,还不适合谈情说爱,也不适合成婚。”
向敏中闻言,气哼哼的道:“什么不适合?你小子今年十七了。老夫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抱两个了。
你祖父像你这么大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