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道:“却是无妨,晚辈家中商队自南洋运回不少极品紫檀木料,用来制作寿材做好不过,不仅木质紧密厚重百年不烂,躺在里边冬暖夏凉,三两个月也不会腐烂,令郎只要尚在大唐国境之内,想来还是赶得及的。”
老者:“……”
娘咧!
兔崽子你是诚心要气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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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俭的面子房俊还是要顾及一些的,刚刚固然针锋相对下狠手毫不客气,那是因为宇文俭倚老卖老到兵部衙门来搞事情,自己将把柄送到了房俊手里,房俊岂能客气?
但若是一味的怼到底,又显然是极不明智的。
宇文俭区区少府监监正的官职自然毋须房俊忌惮,宇文阀的身份也犯不着诸多忌讳,但是其自幼跟随李渊一同玩耍,情同手足交情莫逆,其父宇文弼更是对李渊颇多照应,在与贺若弼、高颖等人一同被隋炀帝杀害之后,正是当时的唐国公李渊在隋炀帝面前保住了宇文俭的小命。
李二陛下可是以叔父之礼对待宇文俭的……
这份人脉却是房俊不能不有所顾忌。
若是宇文俭倚老卖老搞事情,房俊自然不必客气,可若是这一篇揭过了房俊依旧不依不饶,就得担心李二陛下派人将他逮回去抽鞭子了……
客客气气的将宇文俭让到兵部衙门的值房之内,命人奉上香茶,房俊与柳奭接待了宇文俭。
宇文俭却是碰都不碰茶杯,老脸阴沉,瞪着房俊道:“既然房侍郎要与老夫讲理,那咱们便来讲讲道理。你们兵部想要壮大,想要挖人,这本不算什么,都是朝廷的匠户,给谁干活不都一样?若是单单如此,老夫自然不与你们计较。可是你们这位柳郎中四处宣扬什么取消工役、按工计酬,那可就不行了!被你们这么一搞,我们剩下的那些工匠哪里还有心思干活儿?都巴不得望你们这儿跑呢,你们这是戳老夫的心窝子啊!”
柳奭冷笑道:“恐怕你们剩下的那些工匠不是因为什么取消工役、按工计酬才人心惶惶想着跑我们这边来的吧?军器监也好,少府监也罢,那些个拿不上台面的东西私下里搞搞就行了,真以为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说到底,是那些工匠们被你们压榨得骨髓都熬干了,眼见出了一条活路,谁还甘心被你们压榨致死,怎能不铁了心的往我们这里跑?老人家年岁大了,听某一句劝,切莫缺德事做多了折损了阴德才好……”
宇文俭陡然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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