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陈庆之(南北朝,粱)南北朝是一个让人不愿回首的朝代,漫长的长江分界线两端,百多年来,无数热血男儿怀着光复山河的伟大梦想,一次又一次渡江而上,兴师北伐,却在胡人骑兵军团的冲锋下屡战屡败,在那个骑兵决定战斗成败的时代里,南朝汉族政权在北方骑兵的持续打击下疲于奔命,只能凭借长江这条天然的障碍勉强维持。骑兵,是南朝军人心中解不开的疙瘩,如梗在喉,积郁在胸。就在这样的时代里,一个叫陈庆之的将军脱颖而出,写下了一段让南朝汉人扬眉吐气的不老神话。
公元529年,北魏发生内乱,粱朝将军陈庆之受命率领七千骑兵护送叛逃南朝的北魏北海王元颢回洛阳争王位,或许是粱武帝佛经读多了,相信真有天神相帮,所以才做出了这么一个疯子一般的决定,要知道七千粱军过了长江,面对的将是北魏雄视天下的数十万骑兵军团,幸运的是,虽然天神没有,战神却有一个,陈庆之就在这样荒唐的决定下开始了他作为战神的传奇人生。首战睢阳,七千粱军将北魏七万大军打的全军覆没,次战考城,又打得两万北魏军溃逃,两仗下来,北魏便报销了九万精兵。北魏的实际掌权者尔朱荣慌了,亲率三十万大军前来迎战,却又被陈庆之打得溃逃,于是鲜卑骑兵彻底崩溃了,虎牢关,荣城,洛阳,北魏经营数十年的几大坚城相继落到了陈庆之手中,陈庆之和他的子弟兵仿佛上足了发条的闹钟一样在中原大地突驰着,在经历了五胡大**的纷争以后,汉人军队又一次踏上了这片梦寐以求的失地。而完成这一奇迹的,仅仅是陈庆之手中的七千骑兵!如果说霍去病的胜利还是采用了避实击虚的方略的话,那么陈庆之的胜利却是战场上硬碰硬的奇迹。
你更想不到的时候,这位创造下中国古代冷兵器奇迹的大将,却是一个连弓都拉不动的读书人,骑术也糟糕的可以,在成为方面大将之前,他几乎是以宫廷侍卫的身份陪着粱武帝下了二十年棋。他的生活做派更象是一个艰苦朴素的模范干部,不喜欢奢华用品,从不与人吵闹红脸,工作勤勤恳恳,学习手不释卷。然而在他隐忍与谦让的背后,是军队铁一般的纪律与一往无强的精神,在他满腹的经纶里面,有陷之死地而后生的谋略与战则必胜的大智慧。公元529年那一系列的奇迹并非是一场偶然,而是一个儒将几十年苦心经营与精心谋划的结晶。在南北朝时代南强北弱的大历史背景下,陈庆之的胜利仿佛是罗丹巴尔扎克雕象下那只近乎于完美的右手,或许与历史的“潮流”不和谐,却即使在被斩断以后,依然傲然的张着胜利的姿态,透着英雄的信念与铮铮的铁骨。
★★★5.李靖(唐朝)在李唐开国以前,汉家军队在胡掳铁骑的冲锋面前输了太多次。在李唐开国以后,中国北方在突厥的马蹄声下也呻吟了太久。而李靖注定是为洗雪百年华夏积郁之耻而生的。公元629年的定襄会战,他率领三千汉家精骑爬兵卧血,以一次精彩的大迂回穿插直捣突厥人的阴山老巢。赫赫强悍的突厥帝国竟然一败而亡,那位梦想逐鹿中原的颉利可汗,只能无奈的迎接以阶下囚的身份在长安聊度残生的悲惨命运。古往今来,只有汉家的君主在胡掳的朝堂上青衣行酒,李靖破突厥,俘可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立下前无古人的辉煌奇功。晋朝两位末帝倘若泉下有知,必当举杯同庆,含笑于酒泉。
如果霍去病是这个世界上最凶猛的刀手,那么李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阴狠毒辣的刺客,刺客与刀手的区别在于:对比刀手狂飙突进式的冲锋,刺客往往选择沉默。刺客以沉默洞悉敌人的弱点,在漫长的忍耐中寻找攻击的方向,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必杀的追魂一刺,李靖是那个年代里最高明的刺客,骑兵是李靖刺穿敌人心脏的宝刀匕首。他的骑兵奔袭战重在一击致胜,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在第一时间摧毁敌人的指挥中枢,象武侠小说里许多剑客对决的固定情节一样,突厥这个横行草原百年的庞然大物就这样在惊愕间倒在李靖的刀锋之下。
从某种意义上说,李靖这样的将领只有在唐朝才能获得成功,因为只有唐朝这样一个强盛的朝代,才能为李靖的成功提供最基本的保证。唐朝的军工体系仿佛是一家技术尖端的冶炼厂,为李靖打磨出最锋利的匕首。唐朝的战马储备量是中国历代封建王朝里最雄厚的,唐朝的骑兵装备也是冷兵器时代汉家骑兵最好的。府兵制更是为唐朝训练了大批素质优良的沙场骑手。然而神兵利器只有在高手的手中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从辅公佑到萧铣,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