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卓微澜听着哄人的话,心里暖暖的同时燃起点希望——莫霜懂得她好奇心旺盛,是不是连过去的事情一并记起了呢?
她小心瞥了身边人一眼。
正好,莫霜也转头瞧她,眸子发亮露出个笑,把手牵得更紧了些。
有点傻气,有点慌张,像是一个好不容易把她娶到手又怕她跑了的二呆子。
恢复记忆的话,莫总会这样吗?
卓微澜十分清楚问题的答案,暗暗叹口气——唉,哪有这么容易恢复记忆唷。
——
因为莫沁海的事情,莫霜与爸爸闹得不愉快,在客厅吵了一架后说去看车子,没试就走了,连车库门都懒得关,回到爸爸面前对车子如何只字不提,说的是五个无情的字,“我们回家了。”
爸爸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看她们离开。
卓微澜没功夫c,ao心莫爸爸不高兴,上车顾忌着老张不敢开口,一回到家,仗着爸妈出门不在,在玄关就缠上了莫霜,“现在能说了吧?”
“我让你画的,是晕倒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晕倒之前?”
“嗯,车子停下后,我趴在方向盘上,还有点意识,努力保持清醒想要呼救。没过多久,有个人走了过来,打开车门拍了下我的肩膀。我看清了他的脸,想叫救命,却注意到他的腰上有一个东西很刺眼。”
卓微澜心一揪,“什么东西。”
莫霜叹气,“刀。”
“什么!”卓微澜慌了,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
莫霜早有预料,搂住肩膀把她按住了,“你别急,我现在还是好好的。那个人虽然拿了刀,离的距离很近,但是我在停车之前不断擦碰路边的东西,早就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他不敢动手,只是看了一下。”
“后来呢?”
“我晕倒了,醒来之后在医院的病房里面。”莫霜拿起口袋里的纸,“现在终于想起了一点,你能帮我画一下吗?”
卓微澜当然说好,领了莫霜回了房间里的书桌旁,一边听莫霜的形容,一边查话里提及的类似长相的人照片,把那个人大概的样子给画下来了。
不得不说,莫霜的描述很恰当,细细回忆之后能把一个陌生人的五官与见过的人联系起来,掰开揉碎来说,让她修改画像没有费上太多功夫。
“是他吗?”卓微澜把成品画像递给莫霜看。
莫霜扫了一眼,“嗯,差不多是这样的。”
“这是谁啊……”卓微澜郁闷了,“没见过啊。”
莫霜捏着画纸,颇为遗憾,“我要是能想起来就好了。”
“让人去查一查吧?”
“嗯。”莫霜考虑片刻,“你爸妈认识什么靠得住的人吗?”
卓微澜一拍大腿,“认识,隔壁家张大姐为了调查老婆出轨,找过好几个私家侦探,有一个特别靠谱,办事爽利嘴巴严,真的是一分钱一分货。”
莫霜听愣了。
卓微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得太多了,吐吐舌,“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嘛,看张大姐跑步经过家门前就搭了几句话,一来二去就熟了。”
她没有细说。
因为她之所以能看到跑步的张大姐,并且上去答话,全是等莫霜等多了养成听到风吹草动就紧张往外跑的习惯所致。
18岁的莫霜有着自己的体贴,却不知她独自在家的空虚寂寞,更没有每次回家都见着她开门迎接的记忆,不多想,点了点头,“靠谱的话就找一下吧,不要说太多,查一查这个人是谁就好。”
“成。”卓微澜转头翻起自己的通讯录,没找着私家侦探,先看到了娄爷爷的号码,“我们要不要把莫沁海偷铁铲的事情说了?”
“你跟娄爷爷的关系怎么样?”
“还不错,他家的猫特别喜欢我。”
莫霜笑了,“发吧。”
“好咧!”
一想到能让莫沁海得到教训,卓微澜特别兴奋,打字飞快,一下子把话说清了。
娄爷爷怒不可遏,打来个电话说,“怪不得我家篱笆缺了一块……报警,必须报警!”
卓微澜对哄老人家挺有经验,让娄爷爷别生气,好好按程序办,将闯入室内的蟊贼捉捕归案。娄爷爷听着觉得有理,让自己的女儿帮忙,非要把事情闹大。
莫霜对此不怎么关心,皱着眉盯画像。
卓微澜怕扰乱了回忆的思路,不敢吭声,默默地给曾经打过交代的侦探发信息,偶尔一抬头,看到莫霜安安静静坐在旁边,不由弯了唇角。
久违了,这种相互陪伴的日常。
她享受的温馨没有持续太久,便被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给破坏了。
“爸爸?”莫霜皱眉,瞥了卓微澜一眼,接是接通了,按下免提让她也能听着。
一接通,爸爸没说话,背景音是j-i,ng彩纷呈。
警车鸣笛,莫沁海的惨叫,姑姑的哭哭啼啼,还有警察不客气的话语。
不管身边多么吵闹,莫爸爸依然很淡定,声音沉稳,甚至平静过了头有点让人猜不透的恐怖,“满意了吗?”
莫霜不说话,垂眸抱膝,让瘦弱的身子在沙发上缩成一小团,视线定在手边那张记不清身份的肖像画,唇角紧抿,不知道在想什么。
卓微澜看到这一幕,忽而意识到莫霜从18岁到25岁,受到的最大打击不是多了一个陌生而有好感的她,而是体会一个慈祥的父亲变了脸。
如同三年前毕业典礼上一般,难过无措。
卓微澜看得心疼,忍耐到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