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镜子,半圈在怀里,然后给小雨一只小牙刷,一边示范教他怎么拿牙刷,怎么刷牙,小雨靠在他怀里跟着镜子里的爸爸笨拙地学,把他柚白色的小r-u牙刷得干干净净的,陈恪青教得特别好,小雨长到这么大,一颗蛀牙都没有过。

何笠阳回过神,大陈恪青不见了,只有小陈恪青正在拧毛巾,拧好了给小雨擦脸。

小雨被热气熏的脸蛋红扑扑的,像个小苹果,佩服地说:“小明哥哥你好像我爸爸哦!”

何笠阳:呵呵,他就是你爸爸。

好像这日子和他们离婚前也没什么区别,相敬如宾,各干各的,然后躺在一张床上却同床异梦,要么直接就不在一张床上躺着。

但他们现在倒比以前交流的反倒多多了!

毕竟是特殊情况,说的最多是公司事务,何笠阳每天都会把公司里的所有事都告诉陈恪青,说完公事以后,再讨论那个更棘手的问题。

何笠阳问他:“临时借读不难办,我和学校的校长谈过了,你明天就可以去学校了,其他的手续慢慢补。但是你要是去学校了,平时公司要是有事我问谁?”

陈恪青毫不犹豫地说:“我既然委托给你了,自然相信你,你做判断就好了的。”

就不怕被我折腾倒闭了吗?何笠阳想着,心里有点暖。钱不能代表一切,但能在金钱方面这样信任我,也是对我人品的绝对信任了。

何笠阳感觉到陈恪青欲言又止的:“怎么了?是小雨出了什么事吗?”

陈恪青还是没忍住:“你今天和那个尼尔约会得怎么样?”

何笠阳大大方方地问:“怎么了?”

陈恪青好久没说话,他还以为陈恪青不继续说下去了,这人就是这样,老是说一半就不说了,何笠阳有点困,迷迷糊糊地有点要睡过去了,陈恪青突然又说话,把他弄醒了过来,说:“阳……何笠阳,我并不是觉得你现在找男友不道义,也不是说在我之后你就不能再找男朋友了,我们分手后,你当然可以有自己的新生活。但我觉得,呃,我是说,我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那个尼尔有点轻浮并非良配,你或许可以该多考虑一下。”

无论怎么说,他们离婚协议一天没签,陈恪青就一天还是他的丈夫,被自己的准·前夫教导该怎么交新的男友,这个事太神奇了,何笠阳一下子醒了,总感觉陈恪青的话带着偏见,他皱了下眉,脱口而出:“你和他又不熟。我们走到这种地步,你有什么资格教我?”

陈恪青像是被噎了一下:“对不起。”

何笠阳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太过分了,冷静了下,说:“我也有点冲,抱歉,但是尼尔真的不是那么轻浮的人。我和他目前也没发展到多深的地步,毕竟我们现在这个情况,又不能正式离婚,要是你一直不恢复,我至少得等四年才能离婚,也不能拖着人家那么久不是。”

陈恪青:“这事我会再想想办法的,不会拖你那么久的。”

何笠阳:“嗯,谢谢。”

有点睡不着了。

何笠阳说:“我前几天梦见初中时候的事了。唉,你当年真是水灵灵的,特别好看,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我还记得你一次和我说话,是‘同学,你知道教学楼c怎么走吗?’,然后我说‘不知道’,你又对我说‘谢谢’。”

陈恪青:“……”

何笠阳:“你忘了吗?”

陈恪青:“……不是。”

刚才不还说了一大段话指责他找的新男友太轻浮吗?现在又跟挤牙膏一样说话了,何笠阳问:“什么不是?”

陈恪青:“那不是我们初中第一次说话,我们第一次说话是在公交车上,开学报道的第一天,我们坐到同一辆公交车上,我坐在你后面,你睡着了,那班公交只经过我们那所初中,到站的时候我把你叫醒了,我说‘同学,你是不是也去七中?到站了。’,你醒过来,一边低头手忙脚乱地找眼镜,一边对我说谢谢。我先下了车,但下车前和司机说了下让他等等你。后来我在班上见到你,发现我们还是同班同学。”

轮到何笠阳沉默了,听陈恪青这么一说,他好像是有点印象了,但他当时根本没有抬头看——那个人居然是陈恪青吗?

“等等,你竟然一直记得我吗?我以为你根本不认识我的,我以为我们是初中毕业旅行那次抽到同个房间才认识的!”何笠阳诧异地说。

陈恪青无语地说:“我以为是你不认识我,你还把我的名字从‘陈恪青’记成了‘陈青’。”

何笠阳老脸都要红了:“不是啦,我是咬到舌头念错了。”

陈恪青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没想到还有这么件事。

何笠阳感慨,问他:“以前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陈恪青回答:“你又没有问过我。你那时都是独来独往,只埋头学习,谁都不搭理,我有一度还怀疑你是不是有脸盲症,记不住同学的名字,所以每次我和你说话,你都像对陌生人一样紧张,好像我要欺负你一样,我都不敢和你说话。后来毕业旅行你又说错我的名字,我是真的以为你不认识我。”

那不是害怕,是因为我喜欢你啦!这种话我一个大叔怎么说得出口!!何笠阳面目扭曲地想,“我……我以前比较孤僻。明明是你众星捧月,应该不记得我这种小角色才是。”

陈恪青说:“怎么会?”

话说开了一些以后,何笠阳觉得心里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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