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啸是被凤留行用左手圈抱在他的臂弯里,半边身子贴着他火热的口,她没看到凤留行的笑容,却感应到了他身边的那种死亡气息,惊得瑟缩了一下脖子。
扑向凤留行的十人,动作也有片刻的迟滞,之后,又继续疾速前掠,随着各人的手扬起,更多的暗芒又融入雨中。
河洛图没有回头,丝毫不担心凤留行的处境,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对面的黑衣人,脸上没有紧张感,反而溢出一丝轻快的笑容。
面对着漫天的暗芒,凤留行、三从、阿六三人连闪避的意思都没有,就仿佛没看见成片的暗器,更没看见扑来的人。
老爷子急了,他的孙子可是被人抱着,他能不急么?老爷子一急,一跺车厢顶,就往前方跑。
河炯眼疾手快的一伸手,死死的拽着亲家,又跟在水宅时一样,硬是将人给拉了回来;被阻了脚步的水震,急得额上直冒冷汗。
“不用担心。伤不到他。”河炯瞅瞅前方,又点点头,用唇语示意稍安勿燥。
很担心,非常担心,水震担心的连心都揪成了团,奈何眼下情形特殊,也不好妄动,吹胡子瞪眼的干着急。
也在这一霎时,那一片暗芒离凤留行三人已不足一尺,都是细小型暗器,最大是小手指的一种飞镖,最小的则是针,每一支暗器尖端都闪着幽黑深蓝色。
这是一批渗过剧毒的暗器。
当冷芒临近时,三从、阿六瞅了瞅扑来的人,又抬眼瞧瞧前方的那一群黑衣客,摇摇头,眼底闪过怜悯与深切的同情。
我的娘耶,这回真要成刺猬了。
瑟缩成团的水啸,被点点闪动的光芒晃花了眼,心跳声如捣鼓声,“咚咚”的撞击在沉寂中格外清晰。
凤留行低眸,瞧瞧怀中的小不点儿,将右手上的珠子放于左手,缓缓的抬起右手臂,就在暗器离身不足三寸时,随意的挥了挥。
那一挥,很悠闲,就像是抖灰尘一样,只轻轻的拂了一下,宽袖轻摆了一回而已,甚至都没带起一丝风声。
然而,随着他那一拂袖,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就在那一刻,漫天飞舞的暗光点竟如有灵知的活物一般,在空中一转,硬生生的掉了个头,呼啸着闪过雨线,卷向马车队前方的黑衣客。
扭转方向的支支暗器以前前后后不一顺序,密密麻麻的交织成片,形如一条长龙,以比当时飞向凤留行的速度快了近乎十来倍的行度飞出,似闪电劈过长空,只在一瞬间,给一群黑衣人加了一个大大的光圈。
暗光如游龙回旋,旋出一条曲折的轨迹,飞舞游行。
水震眼一鼓,吃惊得鼓起了腮帮子;河炯扯出一抹苦笑;戒备着的河氏众人,疯狂的眨眼。
水啸张着小嘴,可塞个大鸭蛋。
一干黑衣人眼一缩,在瞬间爆起,以一种视死如归般的大无畏举动,疯狂的冲向河洛图。
河洛图还是没有动,连表情都没变。
凤留行动了,就在扑向他的十人因失手而一愣的瞬间,他身似一阵轻风,轻飘飘的跃起,在黑衣人还没看清时,如幽灵般自人前闪过,他的右手斜刺着伸出,如一柄长刀,扫向黑衣的腰。
他的紫色衣袍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有如紫气飘荡在虚空中,他掠过人前时,没有带起空气波动,只在瞬间便在十人面前走过。
“砰”第一人被手掌扫至,在一声骨骼碎裂声中,其人腰背似是被辗压机辗过,竟化为一片红色的泥,随之身体一分为二,手臂与头部为一半,肚脐以下的部分为一半,两截躯体相继向地面栽倒。
第一声后是紧随着第二声,响声紧密连贯,比鞭更集密了不知几千倍,令人感觉那好似是就是一声,后面的是拖起的尾音。
然而,在第一人的身躯只倾出一个小小的角度时,凤留行已游走一圈,他连头都没回,径直掠起,飘离原地。
“噗嗵”,当风留行飞抵河洛图身边时,被劈杀的第一人身躯终于落地,成段的躯体血流如注,那人却还没死绝,眼珠还在动,脸上还保持着之前怔愣的表情,仿佛没感应到痛。
快,那简直不是一般的快,十人还没尝到痛苦就已向世人拜拜了;前方的一百余黑衣人,也仅仅只掠出三十来丈远左右,都还没碰到凤留行弄出的那条长龙旁边。
水啸什么也没看到,凤留行移动时,她只感到眼前一花,视线再清晰时,看到的就是对面纷纷爆起的黑衣人身影。
老爷子、河炯与河氏随从人员,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脸部肌一阵阵的狂颤。
水啸还没喘口气,下一刻又眼花了。
凤留行在浮站住后,随意的瞧瞧黑衣人群,再次挥了挥袖子,顿时,一片闪亮的晶光自他袖子飞出,似火箭一样的掠过黑衣人头顶,到人群中间的上方时猛然一炸,化为一大片彩色雨点纷纷飘落。
明艳的颜色似朝霞炫眼,如天女散下的花朵,溢着淡淡的芬芳。
同一刻,游走着暗光游龙也突的一散,支支暗器再次转向,纷纷狂黑衣人群,暗器的冷光融没在飘洒的彩色雨点中。
眼花缭乱的水啸,极不喜那种味道,一手扶住额,一手掩住自己的鼻子,反正她看不见,也干脆的不去观察。
“啊—”不过片刻,黑衣人的惨叫开始此起彼伏。
不是他们不想躲,就在凤留行挥袖的瞬间,四面八方好似化为了铜墙铁壁,竟将他们封锁住,只眼睁睁的看着暗器没入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