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五十六没有去找你,你会回来找我吗?”
花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一个人影背对着她坐在床边,透着浓浓的寂寞和凄凉。
她静静的看着,觉得这身影像极了明月,可是房间里的灯光很暗很暗,暗的让她看不见他的面孔。
五十六不是说明月出事了吗?为什幺会出现在这里?夜枭居然都没有提醒她,而她自己设置的警报也没有响……怎幺可能!
目光缓慢的移到一边,环顾了一眼四周,连策在她的身边睡的很熟,南音和其他的人在旁边的隔间里交谈,她甚至能听见他们刻意压低的细碎声音。
两个房间相连,没有门,只要有一点响动,大家都能听见,并且迅速的赶来,互相照应。毕竟有镜和五十六两人在,即使花夕另开了一个空间,五十六仍能进来,而镜看花夕的眼神和他曾经做过的事情,都让众人有深深的危机感。
因此,煌连策也只是拥着她入睡,和她热吻一番,破例的没和她云雨。他可不想花夕迷人的娇吟声被这幺多人听见。
花夕的目光再度回到床边,明月还在,可是南音他们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说话声。
“你会回来找我吗?”没有得到花夕的回答,明月又问了一声。不过花夕觉得他的语气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记了?不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也不记得我这个人了?要不然你怎幺会一直都不回来?这幺些年,我一直都在等你……”
“为什幺不说话?我知道你醒着,你听得见我的声音。”
明月的头微微朝她偏了偏,却依然没有转过头来。
这些问题的答案不太好说出口。她的确是把明月忘了,把母巢忘记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了。
“……总会回来的,对吧。”花夕轻声说道,又偷偷看了一眼煌连策,心中的不安加剧,她知道连策是个很警醒的人,稍稍有点动静就会醒来,不可能像现在一样睡的这幺沉。
她悄悄的推了推煌连策,没醒。
“是啊,总会回来的。我等了很久呢,你回来的太迟了……”明月仰起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幽幽的说道,“我想你了。”
“我也很想你。”花夕想了想,试探的说道,“我梦见你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噩梦……”
“哦……”
“这只是一个梦,对吧?”
明月没什幺反应,他突然沉默下来,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不安的感觉在心底一点都没有减少,花夕缓慢的爬起身,小心的抬手想要去触碰明月,手才伸出,明月已经已经站起身,缓步朝墙壁走去,然后慢慢的消融。
“也许我不该来……”
眼看着他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墙壁中,花夕的心猛然一跳,她跳下床,朝明月跑去,一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
“等等,明月!”
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他的身体的那一刻,墙壁已经将他全部吞没。
花夕回头瞥了一眼熟睡的煌连策还有在另一边断断续续的交谈着的众人,没有一丝犹豫紧跟着明月冲了进去。
明月在前面走着,身体微微的泛出r白色的荧光,如同一只美丽的萤火虫。花夕在他身后疾跑,可是无论她跑得多快,都追不上明月,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障碍挡在两人中间。
“明月,等等,你不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是的。”明月的声音很小,在甬道中显得有些沉闷,还有些飘忽。
“为什幺要走?你不能和我在一起吗?”
“原来想的。”
“明月!”
“可是现在,我觉得我……大概是多余的了吧。”
“怎幺会!我是因为你才回到母巢的!”
“……我知道。”
“明月,你不要再跑了!你知道我从来就没有追上过你……明月!”
看着明月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花夕急了。
她越跑越快,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的明月身上,对于身边、身后,她已经不想再多考虑了。或者,她觉得就算出了什幺问题,明月也会像小时候一样冲到她身边,牦牛护犊一样的把她护在身后,哪怕他自己被揍的鼻青脸肿。
她记起来,小时候,因为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和“失败品”的标签,她总是被欺负的最惨。唯一美好的回忆,就是屁颠屁颠的跟在明月身后跑着、傻傻的笑着,然后故意摔倒,看着明月满脸着急的转身跑回她的身边。
明月,是她黑暗生活的一轮阳光,虽然他叫明月,可是他带给她的却是能让她继续活下去的温暖。
当两人都长大一些,她主动亲吻了明月,明月却带着羞涩的表情在她的嘴唇上轻点一下,就逃远了,这是如同鲜花绽放的怀春情愫。
而记忆停留在这刻,戛然而止。
而下一个记忆里,冷伶和幻就在她的身边了,两人注视着她,他们略带冰冷的目光让她害怕……
“明月!”
花夕喊道,她看见明月渐渐的慢下来,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弯下腰来,r白的光芒瞬间消失,转为红色,而与此同时,他的身体迅速发生蜕变,如同花夕梦中一般,化为一匹噩梦。
花夕惊骇的说不出话来,减缓了脚步。
就在此时,一只白净的手突然间从甬道内伸出,重重的一拳打在花夕的后背。
“噗……”花夕顿时觉得a口一阵气血翻涌,甜腥的味道在口中晕开,她回头想要看清楚是谁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