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不胜正。”方炎一脸认真地说道:“我站在正义这一方,他就不可能胜过我。”
将上心疯狂大笑,笑得花枝乱颤,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她那饱满的胸部摇摇晃晃好几次都要冲破衬衣的牢笼而挺现在方炎的面前。
她用那涂抹成黑墨色的手指头指着方炎,用无比鄙夷地语气说道:“方炎,你说的这句话就是鬼话,你相信这样的鬼话吗?世界上被冤死的好人又有多少?那个时候怎么就没有人对他们说邪不胜正这样的鬼话——这是一个实力为尊的社会。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资格大声说话——”
将上心的手臂横移,指着擂台上正在激烈战斗的两个拳手,说道:“你看看他们,谁是邪谁是正?正义的那一方就一定能够战胜邪恶的那一方吗?不同的是,他们在台上拼命,无数的人在台下拼命——”
方炎笑了笑,说道:“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坚持。我们的生活方式不同。一入豪门深似海,你生活在那样的环境,所见所想全都是那些强大的人那些有影响力的人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去获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
“我生活在一座小村桩,那里面除了极少数几个我不喜欢的人,大多数人都是心存善念,为了一个在外人看来有些傻又有些虚无地理想而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世代相传,延续千年不灭。”
“我小的时候,也一直在思索,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族群的存在呢?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族群的存在?但是,既然已经存在了,那就应该有他存在的理由——更要命的是,我还对此甘之如殆,为那些付出过的先贤和牺牲了的前辈心存尊重和钦佩——”
“我想,如果有一天轮到我的话,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甚至都没有考虑太久,就已经在心中得到了答案——如果有一天轮到我的话,我会做出和他们同样的选择——”
“我的先祖做过这样的选择,我的太爷爷爷爷做过这样的选择,我的父辈叔辈也做过这样的选择——怎么能到了我这一辈就断了呢?我们那边有一个习俗,凡是有谁家的子孙后辈阵亡在外,整个村子都会挂起白幡——以前有过争执也好,发生过口角也好,谁打掉了谁的门牙谁拗断了谁的胳膊也好——到了那一天,所有的恩怨情仇全都放下,死者最大——”
“对我来说,这些人都是正义的。他们连死都不怕,又怎么可能怕那短暂的乌云遮日?”
将上心没想到方炎会对她讲出这么一番话,呆滞了好一阵子后,问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是燕子坞?”
“不错。”方炎点头。“将军下马,丞相落轿——燕子坞。”
“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看看。”将上心无限憧憬地说道。“因为你的缘故,我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也知道它的种种传说——但是总觉得那些传说太远,总觉得那些故事太旧——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夸大和虚构。原来,当真有这么一群人的存在。”
“记得把车子停在村口的打谷场。”方炎笑着说道:“除了村子里自己人的车子,外面去的车子都是停在那里。”
“我记下了。”将上心说道:“你这是在对我发出邀请吗?如果我去燕子坞的话,你会招待我的对不对?”
方炎笑,问道:“现在你相信邪不胜正了吗?”
将上心摇头,说道:“我不信。”
“——”
“正如你说过的那样,我见过太多的好人被清洗和被掩埋地事实了——这是一个会吃人的社会,有些人也真的会张开血盆大口去吃人——就像你,你来自那样一个神奇的地方,你就有信心,一定会战胜将军令吗?就算你战胜了将军令,还有他身后的庞然大物将家——方炎,你可能还不明白,你现在只是和将军令一个人斗,对将军令来说你是一个对手,对将家来说,你只是他们磨砺锋刃的一块石头——要么刀子在石头上打磨的越加锋利,要么石头把刀子给咯开一道口子,大不了换一把刀子继续磨下去——”
“可是,你想过没有,当你这块石头咯掉了将家一把又一把的刀子,当你让将家感觉到威胁的时候,他们就会倾扎而来,天崩地裂,山河倒流——那个时候,你还能够承受得住吗?”
“我知道将家令是将家的刀子,我也知道将家非常的强大让人心生无力——”方炎手里把玩着那高大的啤酒杯,说道:“可是,我也不能任由他们欺负的时候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事情也不做啊?那样的话,我就成为又一个被坏人清洗和掩没的好人了——”
“——”
方炎看着将上心,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充满了愤怒,我完全能够理解你此时的感受——”
“你不能理解。”将上心冷笑。“没有经历过的人,不要轻易地去说自己能够理解谁——对于一个身患癌症的病人来说,不要告诉他你和他一样难过——你不可能和他一样的难过,你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当你从病房里面走出去之后,你能看到蓝天白云,你能够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你还能继续自已丰富多彩的人生——病人就只能在惶恐不舍中要和这个世界永别。”
“——”方炎哑口无言。
你看看,这些豪门女人不仅仅气质高贵举止优雅,就连言辞都那么犀利富有哲理——
“方炎,你说我不应该找你喝酒,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找谁喝酒?找我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