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被他堵得有些语塞,回答不上来。
“连这些基本的喂养知识都不了解,你养什么爬?”
穆远被他训得很是恼火,大步奔过去将那桌面上的玻璃箱抱起来,“老子现在就拿回去退货行了吧!”
转身就要迈出办公室大门,却又马上被身后的人拽了回来,文商直接从他手中将玻璃箱抢走,“我有说我不养吗?!”
穆远真是烦死他了,好心送礼反被训斥一通,训完自己以后礼物照收不误,这个人怎么那么扑街……
“小文,听说你最近又养了一只新宠,是黑白泰加来着?”沈丹东气定神闲地坐在桑拿房里,朝旁边的文商看过去。
文商跟沈丹东同是异宠爱好者,当初因为爬类而结识,因此便有了后来成为荃兴外聘策略顾问一事。
每次沈丹东约文商出去吃饭按摩,除却必要的公事以外,剩下的聊天内容十有八、九都离不开爬宠。
“东爷,您消息真是灵通,那只泰加我才接回家三天不到,您居然这么快就知晓了。”
沈丹东笑道:“我可没有刻意打听,前天我刚好去冻r_ou_店给家里那几只化骨龙囤点货,阿杰说你也来过,还看见你车子里那只新入手的泰加,品相特别好,话说你在哪儿搞到的?”
“是别人送的。”文商解释道。
“哦?是某位跟你兴趣相投的爬友?”沈丹东感到好奇,据他所知,除了自己以外,文商周围可没几个人喜欢爬类。
“东爷您也认识那个人,就是盛易的穆远。”
想起花炮会那天的荒唐闹剧,沈丹东依旧历历在目,“我说小文,你跟穆远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文商笑了笑,轻描淡写:“以前我跟他有点误会,不过现在已经将误会解开了。”
说起穆远,沈丹东对他是相当欣赏,“那小子真心不错,会说话,晓做人,办事又得力,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是有些暴脾气,x_i,ng子冲了点儿,跟他那二叔简直一模一样。”
文商听到最后那句话,神经绷紧,不露声色地问道:“您认识穆远他二叔?”
沈丹东仰头大笑一声,“当年出来混的人谁不认识穆华峰?”
“他在道上很出名?”文商好奇不已,这事儿他可没在穆远那儿听说过。
“他可是盛易这么多年以来最有名的双花红棍。”
双花红棍,也就是俗话说的金牌打手,道上的人也将其简称为“打仔”。穆华峰不仅拳脚功夫过人,他x_i,ng格豪迈,特重义气,身边的兄弟朋友有难,他从来都是毫不犹豫第一个挺身而出,道上的很多人都曾受过他的帮助,但凡跟穆华峰打过交道的,都特别欣赏他的为人,正因如此,穆华峰在外头的名气甚至比他在社团内部还要响亮得多。
从桑拿房出来的时候,沈丹东将别在腰间的毛巾稍微拉低,指着腹侧的一道手术疤痕给文商看,告诉他:“这是我当年和穆华峰一块跟启泰那伙人打架时,被刀子捅的,当时去医院缝了八针。”
“启泰?”文商这是头一回听说,“是个社团的名字?”
“没错。”沈丹东告诉他,跟现在一样,当年的新越市也有四个相互制衡的黑道社团,它们分别是盛易,源顺,荃兴和启泰。
“那后来启泰哪儿去了?”
“解散了。”具体的原因沈丹东没有详细讲,他只对文商说:“你如果想知道的话,可以上网找一下九年前的本市新闻,搜关键字就可以了。“
文商装作不知情,试探道:“您刚才说的那位盛易鼎鼎有名的双花红棍,现在是不是已经隐退了?有机会的话,真希望能够亲自见他一面,认识一下这位前辈。”
沈丹东脸上的遗憾难以掩藏,惋惜道:“他呀……早就不在了。”
文商心切地往下追问:“他是怎么离开的?”
“听说是在外面吃晚饭的时候,跟启泰那群人发生冲突,中枪身亡,是在远程被狙击的,从作案手法来看显然是专业人士所为,当时周围没有监控,现场情况一片混乱,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犯罪线索。”
沈丹东知道的只有这么多,而且他也是从别人那里听回来的,或许是内容过于严肃沉重,沈丹东当机立断就此结束了话题。
淋浴完毕回到更衣室准备换衣服,文商习惯x_i,ng地拿出手机查看,有新的信息发来,是穆远找他,之前备注的昵称“暴发户”被改成了“缺心眼”。
穆远在微信上问他今晚上有没有空,文商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家伙想找自己约炮,他只是按照常理来分析,毕竟以那家伙的缺心眼程度,文商不能对他有太多的期待,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文商简单地回了个“嗯”字过去。
很快穆远又来了信息:一起吃饭
缺心眼居然约饭不约炮?真是稀奇了。
文商正在输入文字,穆远的电话打了进来。
刚一接通,对面开口便问:“你现在在家吗?”
“在外面,准备回去了。”
穆远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晚上一起出去吃饭怎样?”
“去哪儿吃?把地址发我,我打个车过去。”文商换好了衣服,准备离开。
“咦?你今天居然没开车出来?那别打车了,反正我现在也在外头,顺路过去接你。”
根据以往得出的经验,文商觉得这缺心眼怕不是约饭那么单纯,心中满是怀疑,但脱口而出却就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