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矮刀子杀人是为了自己快活,那这次,为什么要大大小小的村镇百姓去死呢?那投毒的人图什么?
老管家又没有招惹到什么人,塘口的王大娘从他知道往外面跑就在卖面。
那些其他镇上的居民,和胡家塘的人又能有多大差别?
为什么非要害死这些无辜呢?
他最可怜阿鼠,从小生下来没爹没娘,吃喝不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却还要坚持去照顾和他没有关系的病人,这到底是为什么?
胡彦越想越郁闷,眉宇间的忧郁蔓延到脸上,“啪叽”一声,竹筷被他摔在铺了桌布的八仙桌上。引得胡尚几个人侧目看他。
元征镇定,伸出左臂揽住胡彦的腰身,大手缓缓地摩挲在他的腰侧,右手上动作不同,夹了一筷子清淡的莴苣,柔声哄他吃饭,“张嘴。”
胡彦楞楞地看着元征,元征的手给了他一些支撑,可他心中依旧难过兼不解,但是顺从地张开了嘴,温和爽脆的莴苣在他口中慢慢地咀嚼。
胡尚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二人你喂我吃配合的默契,另一旁的丁甬像是对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照常地端碗吃饭。
自清水河源头,丁甬带着一大帮家丁在河里撒下烫熟的碱丢进河里,撒完之后,又骑马往下游的村镇检查情况。
胡张氏也染了病,没有老管家那样厉害,胡尚才不顾什么夫妻情分,看到胡张氏身上的红疙瘩之后立马把她赶到了离东厢房最远的偏房。
元征走在胡尚的后面拉着胡彦,推开偏房的门,拿帕子捂着口鼻领着他们进去。
胡彦他们没有在意这么多,丁甬说这瘟病不至于如此吓人。
两扇木门“吱吖”地被打开,一股苦涩的草药味弥漫开来。
三五个人踏进门,胡张氏穿着绣了金丝线的衣裳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半截被子。
她露出来的脖子上还带着小指粗的银项圈子,头上的金钗子戴了满头。
连平日里保护的好的玉坠子都戴在耳朵上了,元征见状不由得皱着眉头。
胡彦他们走进,才看到她紧闭着眼,待他们都走到床边了,竟然也没有令她醒过来。
丁甬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是睡着了,胡彦看清她的脸色。
从前在家的时候擦脂抹粉,现在都病了竟然还想着要美,不过涂了厚厚一层□□之下,一张脸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