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飒弯腰低头,闭眼,用手指按住眉骨,揉了揉,然后坐直身长吸口气,慢慢呼出,端起桌上一次性纸杯,一饮而尽,放回去,眼睛看向医生,不由自主对她微笑:“我的记忆力还是挺好的。不用再花钱做催眠了。”
亲手用刀一点一点往下剜。自己封闭起来的东西,不管埋得有多深,也一定不会凭空消失。
“快上初中的时候,我跟他去参加宴会。”
几次都要吐出来,胃疼得被恋人发现,用手艺帮忙缓解疼痛,继续坚持,终于把它挖出来。
“跟之前朋友同事聚餐不一样,记得有很多重要的人,带孩子基本就是炫耀自己的成就,也混脸熟,以后我可以求得好人脉。”
终于把它挖出来,虽然黑黑的看不清,也有难闻的气味。
“但是我的表现,没让他满意。可能是笑容不自然?语气不自然?或者是鞠躬敷衍……我回家就被命令把衣服tuō_guāng,跪到客厅。”
林青飒闭上眼睛,专注回忆。记得当时,他怎么道歉都没用。在男人威严冷酷的气场逼迫下,颤巍巍地把衣服裤子都脱掉,叠好,放沙发上,然后到客厅中央跪下。男人把他的衣裤拿走,他一个人光着身子在客厅跪着。地板很凉,膝盖一直很疼,他又恐惧不已,就想哭,一直忍着。
“他换完衣服后,好像妈妈和妹妹都来了,问发生什么。他让我自己说。然后我记得妈妈脸色越来越不好……我记不清她是对我说还是对他说,然后,我就被他揍……”
这段记忆比较混乱,大概因为自己被打一直在哭。
“他揍完我,我还在哭,不记得他们说什么。好像是听到身后有奇怪的声音,才回头,看到他手里拿着皮带……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第一次被他用皮带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