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黎勒的人马离开,黎渊才移开了暗中按着腰侧的手,手掌下的伤口处竟渗透着大片黑色的血迹。
一旁的老管家失声惊呼:“少爷!”
黎渊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自嘲地笑了一下:“惊慌什么,每隔一两日总是要犯的。”
倪然抱着自己的尾巴尖儿,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情景!
难道自己的‘主人’要死了吗?这伤口也太可怕了……咦,他的脑侧怎么什么虚影都没有?
虽然他没有虚影,但肯定是个厉害的j-i,ng怪,可能是因为受伤太重,所以连本灵虚影都显现不出了?
就在倪然猜测的时候,一只很不起眼的灰色信鸽从窗口飞了进来。
灰鸽子本是想习惯性的落在黎渊的肩头,但也被那刺目的血迹吓了一跳,连忙扑腾着翅膀刹车,艰难的挑选了一块没有沾上鲜血的扶手椅部分,降落停稳。
等到黎渊取了密信,灰鸽子才慌忙滑翔着飞走了。
黎渊读着密信的内容,脸色y-in沉了下来:“竟是黑骨虫……”
“那个小兔崽子,居然y-in毒至此!”老管家气得吹胡子瞪眼,很是可惜的看了金属笼一眼,这本是自己能为少爷准备的最后一点欢乐,苍天啊!那些鼠辈竟然连这也要毁了吗?
黎渊y-in沉着脸,用手指敲击着椅子。
随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又忽然笑了:“我这伤势最多能活半年,而黑骨虫夺人性命需要数十载……这么看来,也算是无关紧要。”
“少爷,您怎么能!”忠叔差点老泪纵横。
老管家心知黎渊说的并没有错,谁也没有想到,魔翼族之主能有这般强大。在己方有人叛变,里应外合之下,黎渊被魔翼族之王一击重创了心脉,无药可医。
这个秘密现在并无第三人知晓,各大家族乃至黎家,这个时候仍在蠢蠢欲动,想要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咬下黎渊的一块r_ou_……
老管家往日严厉得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但现在心知从小看大的少爷命不久矣,也开始主动张罗为黎渊寻找小宠物,想让他最后这半年能够快活些。
咳嗽了许久也没能缓和,黎渊这时突然开始大口大口咳吐黑血!老管家几乎是哭着手足无措的上去搀扶。
但黎渊却避开了老管家的手,猛然转身化成了一道黑影,砰地一声撞碎了玻璃,从窗口一跃而下,在几个纵跃间穿过院落,攀爬上了一座矗立在府邸y-in暗角落的塔楼。
从倪然这个角度,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黑影钻进了府邸边缘塔楼的窗口。在数座楼宇的屋顶和墙面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沾染了深色血迹的残破砖块,零零落落的坠.落而下。
就在黎渊化成黑影,爬进塔楼窗口的十几秒,整个府邸仿佛进入了一场暴风雨前的黑暗!犹如实质的恐怖气息压迫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直到黑影彻底钻进了窗口,这种笼罩整个府邸的压迫力才逐渐消失,就像被什么东西隔绝了一样。
就算熟知主人习惯的暗卫和仆人,此刻仍旧是手脚颤抖着大口喘着气,没能从中挣脱出来。
在元帅府周围行走的平民路人们,更是齐齐的打了一个寒战,恐惧的看向那座突然变得更加y-in森的府邸,齐齐向远处避了避。路人们心中幻想出无数恐怖画面,在战场杀戮无数的元帅大人,在自己的府邸中也?
虽然杀人是犯法的,但是这种帝国的大人物,凌驾于法律之上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么?说不定这地狱般的元帅府邸,每天都要抬出几个死人!
暗卫和仆人们并不知道,在周围平民眼中,他们早就被幻想成尸体抬出府邸好几回了。
暗卫们正无比愧疚,他们本该时刻服侍在侧,保证主人的安危,但每当它们的主人真正重伤之时,他们却连靠近都不敢啊!
唯有倪然,根本感受不到任何这种被称为‘威压’的东西,但他能看得见当黎渊变成黑影的那一刹那,整个元帅府都暗了下来
在几十秒钟突然置身于傍晚的倪然吓了一跳,这个黑影怪物是什么东西……这个子民好吓人啊!
但真龙是无所畏惧的!倪然害怕了大概有三秒钟的时间,就把这种陌生的感觉抛到了脑后。
虽然他有点可怕,但既然是真龙的子民,我就不能嫌弃他!
善良的小白龙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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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忠叔此刻已经没有半分心思放在小兽人的身上,早就一路小跑去塔楼查看情况。
倪然一个人在笼子里等了许久,才有一个神色严峻,脑侧漂着个边境牧羊犬的年轻侍卫,带着几个仍旧手脚发软的手下进了主厅。
黎渊命不久矣的消息并没有第三个人知晓,因此这个边牧侍卫对于新来的小兽人,实在没什么好脸色。
一个月之后就是五大家族内部灵力测定的时间,这段时间少爷应该好好养病恢复灵力,一刻都不能耽搁!
如今祖宅那帮鼠辈,竟然送来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想要少爷分心,他们怀着歹毒心思昭然若揭!
刚刚侍卫们还接到了忠叔的严格命令,在任何时候都不允许靠近这个小兽人两米之内,更不能有任何的皮肤接触。并且在少爷养病的这段时间内,要把小兽人送进早已布置好的宠物房间,小心伺候着。
难道少爷已经被这个小东西迷了心窍,竟是连旁人接近都不允许?
于是,年轻侍卫板着脸,先是狠狠地瞪了笼子中的小东西一眼,才指挥着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