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家里多了个成员,果然,怀孕会使人变傻。
先给阿黄奉上狗粮,徐洛闻才去给自己弄吃的。
刚洗把手,忽听到车响,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向外看,就见李彦从车上下来。
徐洛闻开门出去:“哈喽。”
李彦回了句“哈喽”,绕到后备箱,从里面搬出大包小包。徐洛闻已经见怪不怪了,最近来看他的人都这样,可劲儿地给他送东西,把屋里堆得跟超市仓库似的。
李彦说:“这些都是保健品,我爸让我给你带的,说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徐洛闻走过去帮他拿东西:“帮我谢谢你爸。”
李彦扭头看他:“你刚睡醒啊?”
徐洛闻用手耙了耙乱糟糟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又想起来自己脸也没洗牙也没刷,就更不好意思了。
李彦笑起来:“你刚睡醒的样子也很好看。”
徐洛闻表面淡定,内心咆哮:这是赤裸裸的勾引啊!我现在饥渴得要命,意志极其薄弱,不要勾引我犯错啊!hold住!徐洛闻,千万要hold住!
进了屋,放下东西,李彦看到阿黄,眼前一亮:“这狗长得挺呆萌。”他冲阿黄招手,“过来。”
阿黄却一个劲儿后退,而且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出,明显是害怕。
李彦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狼嗥的低沉声音,阿黄“嘤嘤嘤”地低叫两声,乖乖跑到李彦身边,使劲摇尾巴,一副谄媚讨好的样子。
“乖狗狗。”李彦笑着摸摸它的头。
“我正要做饭,你要不要吃点?”徐洛闻问。
“要,”李彦丝毫不客气,“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徐洛闻说,“你跟狗玩儿吧。”
徐洛闻去厨房,正淘米呢,忽然听到客厅传来一阵爆笑,忙走出去问:“怎么了?”
李彦指着阿黄说:“它叫阿黄?哈哈哈!这个名字简直土到掉渣了哈哈哈!”
“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跟你一个反应。”徐洛闻笑着说,笑着笑着蓦地一怔,“哎,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它叫什么名字吧?”
李彦说:“狼人听得懂兽语,你不知道吗?”
徐洛闻愣了一会儿,低声喃喃:“怪不得……”
怪不得白狼能支使六耳跟着他,让六耳做间谍通风报信,他一直没想通白狼是怎么做到的,原来狼人会兽语,他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一顿忙活,饭做好了。
李彦对他的厨艺赞不绝口,不觉就多吃了两碗饭。
饭后,两个人坐在客厅喝茶聊天,李彦看着窗外的湖光山色,说:“这地方真的太美了,又没人,正适合你养胎。”他兴致勃勃地提议:“我们去山上走走吧,我好久没在大自然活动过了,顺便消消食,刚才吃太多了。”
“好,”徐洛闻说:“带上阿黄一起。”
李彦站起来就开始脱衣服。
徐洛闻一惊:“你你你脱衣服干嘛?!”
李彦边脱边说:“我要用狼身活动活动,反正这块也没人。”
徐洛闻急忙背过身去,蹲下来摸阿黄的脑袋,又忍不住偷偷回头,用眼角余光去瞄李彦结实j-i,ng壮的r_ou_体。只看到两条结实的大腿就教人血脉偾张,徐洛闻不敢再看,默背八荣八耻,清心去念。
李彦tuō_guāng衣服,变成了一头高大的黑狼,看起来威风凛凛,霸气侧漏。
徐洛闻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白狼。
初见时,白狼也是这样威风凛凛的,教他害怕、畏惧。
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再想,一人一狼一狗一起出门,往山上走去。
到了山脚下,黑狼卧下身子。
徐洛闻问:“你想让我坐在你背上?”
黑狼点头。
徐洛闻仰望一眼还算陡峭的山,小心翼翼地骑坐到黑狼背上。
黑狼站起来,优哉游哉地往山上走,阿黄欢快地跟在后面。
日光斑驳,草木扶疏。
虫鸣幽幽,鸟声啾啾。
在这山林深处,仿佛时光都静止了。
山不算高,所以没用多久他们就爬到了山顶。
徐洛闻从黑狼背上下来,极目远望,隐约能看到远处的村庄和更远处的城市。
忽又想到那天,他和白狼一起站在雪山之巅,凛冽的风,飞扬的雪,苍茫的山。
不,不要想,徐洛闻制止自己,不要想起白狼,不要想起和他有关的一切。
但是,怎么可能不想?徐洛闻轻轻抚摸着他的肚子,里面孕育着的,是他和白狼的孩子啊。无论如何,他这辈子都同那头恶狼脱不了干系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
夏天的傍晚,徐洛闻和阿黄一起散步。正走着,肚子里突然有动静。他猛地站住。等了片刻,又动了!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胎动。这种感觉太神奇,就好像肚子里的那个小东西睡了五个月,突然醒了,在他肚子里张牙舞爪,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徐洛闻热泪盈眶,手覆在肚子上,低声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