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陷入沉寂。
姜独眼眶赤红的可怕,可他还是说:“……你要是后悔了,就赶快放开我,不然我——”
“不后悔,我帮你,我愿意,快!”
四重重击,反派大佬最后的一点理智崩塌。
屋外明月皎洁,银辉洒洒,屋内烛火暖灯暧昧摇曳。
暴风骤雨过后,耳边传来的是男人鬼魅般的低吟,酥麻阵阵,直窜头皮。
“实在不行的话就叫出来。”
“不行,隔壁云修在。”
大抵是与心上人在行此之事时听到对方喊别人的名字感到不悦,姜独啧了一声,抬起汗涔涔的手,一道结界隔在壁上,将所有声音隔绝。
直到双方都发泄出来后,已至深夜。
青色纱幔垂地,莫书浅蜷在睡在枕边的姜独怀里,抬头一望,就能看到那洁白的下巴,他说:“你之前为什么要扮做姑娘?还有你说你在这等了一百年?”
要不是这人的手长得太好看,加上对方进门后二话不说就亲他,莫书浅都要以为自己被一个姑娘家家给非礼了。
姜独垂眸望他,两人对视好久,他才回答道:“我的灵魂和r_ou_身都在冥府,要从冥府里出来,首先要躲过黑白无常他们的眼,出来后便忘记换回去了。”
“至于一百年,你不在我身边,即使只过去一个时辰,我也觉得像是过去一百年那么久。”
莫书浅耳尖红了:“咳咳……”
这土味情话。
冥府大佬的男人扮相无论怎么扮,都能从眉眼中瞧出来身份,辨识度太高,大佬无奈,只能从女人装下手。
莫书浅眨眨眼,讶异道:“这么说的话,莫非你是本体?”
虽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他印象里,姜独基本不用本体来见他,陪伴他的往往都是分身。
譬如伍年、姜小狼、戏子01。
见他有疑问,姜独颔首回应,手指c-h-a入怀中人柔软的头发间,眉眼间尽是温柔。
这样一张脸放在面前,莫书浅莫名局促起来。
他究竟是忘了这个人,忘了当初陪伴自己的那个孩子是谁。
在他还不是莫书浅,是容卿的时候,他觉得那个小孩其实与江钰并无不同,都是他捡来的,他养大的。江钰对他有感恩之情,有手足之义,所以每当那个小孩亲他、抱他,他都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是想感谢他的恩情,感谢他的陪伴。
现在看来,从头到尾这么想的只有他一人。至少那个孩子不这么想。
姜独不这么想。
他一切的举止行为都表示着他喜欢自己。
自己也喜欢他。
并不起始于梦魇揭开的那一刻,兴许是很早,他第一次见到伍年,第一次被忘川河里的冥王大帝拥吻,第一次与姜小狼对峙,第一次听到戏子那悠扬婉转的花腔……
如果察觉的再早些就更好了。
“也不晚。”姜独轻轻握住他的手,朝那因梦魇而伤的起了一层痂的掌心中吻去。
一个激灵,莫书浅倏地抬头,望见对方的脸,笑了。
次日,天边泛起鱼肚白,莫书浅用被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跟只粽子一般,欲哭无泪道:“我想下床。”
经过昨晚的折腾,他今日的腰疼的跟折了没差。
如雪般的皮肤上落下大片大片暧昧的痕迹,就像是雪中红梅,娇艳欲滴。
姜独坐在床榻边默默无言,知晓昨夜弄得有些过分,今早便屈尊降贵的伺候起了心上人,只是这位心上人身子着实受不住疼,揉个肩都能从床上弹起来,更别说是锤腰按背了,准能疼的把自己从床边踹下去。
“仙尊。”
望他忽然喊自己,莫书浅:“嗯?”
反派大佬斟酌片刻,道:“从现在开始你牢牢跟紧我,寸步不能离。”
莫书浅自然不会离开他,可姜独这语气听上去总感觉哪里怪:“怎么了?”
“其实我本可以不用大费周章用本体来寻你,这样不仅会折损我修为还会让我内心的狂躁与不安放大百倍,但眼下我只能这么做。”
“……仙尊。”
莫书浅:“嗯。”
“……”姜独直勾勾的对上他的眼睛,顿了顿,道,“我的人格开始不听我的使唤了。”
……不听使唤是什么意思?
姜独的本体是冥府帝君,他的人格不就是伍年、姜小狼还有戏子01吗?
系统1551以前说过,他们都是姜独的人格,也就是他的一部分,不听姜独的使唤,就是不听本体的命令,这样还能算得上是分裂的人格吗?
莫书浅讷讷道:“怎么会这样?”
这样一问,不知道姜独想起了什么,目光陡然暗了:“大概是关于你。”
“……”莫书浅微微一怔,“这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