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里,有容卿做息事宁人和事佬,这三人相处的还算微妙,江钰也没再没事找事,让他睡窗台也就没有了理由。

为了供两位“神仙”就寝,容卿在地上铺了张席子,又垫了条被褥,让这两一大一小挤一挤。

那两人自然抗议,但抗议无效,互看不爽后不知道是谁起的主意,在中间放了一条粗绳,规定是不得这条线。

某日深夜,天有雷霆闪电,容卿睡觉浅,觉得被窝里有东西在蠕动,睁眼,掀被,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扑了过来,跟上次一样把头迈进他胸前。

“容哥哥,我怕。”

雷声轰隆作响,闪电游蛇般的劈下,漆黑的夜转瞬间亮如白昼。

容卿隐隐能看到怀里的人身形在抖,每劈下一道雷电,抖的愈发厉害。转眼瞥向另一边,发现江钰还跟死猪一样睡着,天塌下来都醒不了。

容卿没有跟人一起睡的习惯,摸了摸他的头,悄声说:“要不我把床让给你?”

小黑球摇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想跟你一起睡,有仙尊在我就不怕。”

“……好吧,那挤一挤。”

“嗯!”

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他只知道这是他有史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容卿一整天内总有一小段时辰不在,他要去莲坛上处理事情,刻意不让江钰和小黑球同自己一块去,这些天内诺亚开始催促,他有些心烦。

魔族天生带有魔气,可他们擅长压抑体内气息,且奇奇怪怪的术法颇多,要找起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诺亚被敷衍了将近一月,是愈发的狂躁,想让容卿清楚屡教不听的下场就是实施惩罚措施。

回来的时候,他的脸色一整天里都是煞白煞白的,连带着脚步虚浮,走路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随都有可能倒下。

尽管江钰和小黑球都看出他的不对劲,容卿却也不肯做任何解释,只是一个劲的说头疼,让他单独安静会儿。

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下来。

因为当小黑球找个肚子饿的借口再去卧房里找容卿时,那个人已经倒在了书桌上,脸色惨白如纸,就那样不声不响,安安静静的趴着,仿佛睡着一般。

七日后,容卿醒来,眼前的两人第一句话不是问“你怎么样”,或者“你的伤怎么来的”,而是“为什么你心脉受损,却察没有任何迹象”。

明明受了伤,却找不到伤口在哪。

江钰知晓容卿性子,看起来温文尔雅很好说话,实则脾性倔到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论硬碰硬肯定行不通,得用软法子才方有几率撬开他的嘴。

只是任凭他们怎么软磨硬泡,容卿始终无动于衷。

这两人不知晓诺亚的存在,在容卿能找到可行的方法摧毁诺亚前,他不会轻易让这二人涉险。

毕竟他们都与此事无关。

几日过去,云海的百姓忽然提到有魔族侵扰,容卿独自赶过去,经打探,弄清事情原委,得知那些魔族只是被世人追杀无处落脚最后不得已而逃离过来。

“大哥哥,给你个苹果,你不要伤害我妹妹好吗?”说话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魔族女孩,十三四岁,声音软软糯糯,背后还躲着一位五六岁大的小女孩。

他们的长相品性其实与普通人并无不同,只是力气大了点,心智脆弱了点。

传闻中的魔族凶狠残暴,所有人都惧怕他们,可容卿反而从这所谓的“凶狠残暴的魔族”眼里看出了恐惧。真正害怕的其实是他们。

没有人是天生的恶。

这些魔也有朋友、有家人,有选择生存的权利,容卿没理由剿灭他们,他也从不伤害弱者。

诺亚却是揪着这点不放,他认为容卿既然身为他的部员,就应该绝对的服从,思想与感情等等都该往“服从”后面排。

它没有放过他,以至于那次晕倒之后,容卿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差。

直到某天,江钰偷偷跟上容卿,亲眼看见这个人用清霜剑在莲坛上劈了一剑。

不管诺亚听不听得见,他都将诺亚往死里骂了一通,并且学着江钰平时骂人的口气,问候了诺亚的祖宗祖辈。

他骂完,将刻有莲花印的信丢进池子里,也是在这个时候,江钰将这件事得知了七七八八。

——只要剿灭魔族,或者摧毁这个叫“诺亚”的不知名的东西,容卿就可以不那么痛苦。

他知晓容卿知道了绝对不对让他这么做,所以他瞒着他,以回太渊山为借口离开云海,用逐阳剑手刃魔族。

小黑球因为自身原因没有离开,他起初看到这个青年倒在桌上,书卷乱了一地,脸色煞白的模样,连心跳都漏了一拍,见他身体状况渐渐转好,仿佛真的“没事了”,便也没有多想。

这个人开心,他便开心,这个人难过,他也会不由自主跟着难过。他的心绪仿佛一直被这个人影响着,魂牵梦绕。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但他不曾讨厌这样的感觉。

自江钰这个碍事的走了后,每当容卿端坐着看书时,小黑球时常会盯着这个人的眉眼发呆,心里仿佛一直有个声音在说“快点看过来”。

可当对方真的看过来时,他又变扭的移开目光,改去盯着地面出神,仿佛能从里头盯出花来。

容卿望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今天难得的放下书,主动与这小孩说话:“你是不是看我不太顺眼?”

“……”

“我一看你你就移开视线,我这么令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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