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睡得安稳,小黑球单手托腮盯着他看。

呼吸声很轻,淡漠的眉眼因垂下来而显得柔和,小黑球盯着盯着走了神,待回过神后,莫名觉得心痒痒的,像是被一根羽毛挠了一下,不仅如此,搁在桌上的手也痒了起来,他忍不住抬手想去扯扯这个人的脸,他想看这个人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可惜的是事实并没有想象的那般美好顺利。

容卿睡眠浅,一碰就醒的那种,更何况他这次压根就没打算睡,只是闭目养神一阵。

于是,小黑球趁他闭目小憩,伸手上来的后果就是容卿一睁眼迎上对方的正脸,一双属于小孩子的手还虚虚的抚在自己的左脸颊上,若即若离。

小黑球:“……”

容卿:“……”

“你要干什么?”

小黑球心道总不能说我想看你笑起来是个什么样吧。

“没什么,就觉得哥哥你长得甚是好看,忍不住想……亲近亲近。”

容卿捏了捏眉心,好像真的有些困,起身准备回卧房睡,自然而然的忽视掉他那句轻浮话:“晚上自己找个地儿睡,别着凉。”

言简意赅,体贴的要命。

只是这言外之意不就是不让他睡床了?

虽然他也不需要睡觉就是了。

小黑球蹭蹭鼻子,目送青衣青年往隔壁卧房走,沉默两秒,张嘴打了个喷嚏。

太渊山,竹林。

江钰坐在一块石头上看弟子们练剑,他本想耐着性子好好看看,结果越看越无聊。

反正容卿不在,闲着也是闲着,他干脆亮出把前几天刚拿到手的逐阳剑,一手托腮,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祸害这片竹林。

这人虽然行事吊儿郎当没个正经,但和容卿相处的久了,偶尔也会莫名其妙飙出一句诗来。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容卿大哥啊,你不在我连个说话的伴儿都没有。”

这傻逼剑意乱放,剑啸爆破声层出不穷,青竹霎时倒了一片,有好几个弟子差点被他的剑意伤到,却又都不敢说什么,紧紧握着剑愣在原地,脸都憋的红了。

终于,有一个舌头比较巧的弟子开口了:“江师兄,这不还有我们陪您说话嘛,你要是嫌我们辈分低,不是还有裴师伯吗。据说他身上有不少有意思的法宝,您可以向他借来解解闷。”

“裴千洲?别吧,那老家伙长得又老又丑,脸上的皱纹多的可以去死了,小爷我才不想跟他说话。”江钰嘴角上扬,笑得嘲讽,嘴皮子还在翕动,似乎想多说几句,结果扭头看了这弟子一眼,闭嘴了。

弟子:“……”

把江钰留在这儿混纯粹找虐。这人性子顽劣不堪,没当上剑尊时还知道收敛,当上剑尊后更是无法无天,目中无人,连比他大几辈分的长老都拿他没辙。

若这世上还有谁能治得住他,怕是也只有那个人了。

“江剑尊,既然您和容卿剑尊感情那么好,您怎么不去找他呀?”

次日,小黑球从床上醒来,身上盖着的是软绵绵的被褥。

他清楚的记得昨晚自己枕着胳膊趴在容卿的桌案上装睡,大概装了好几个时辰,忽然被人打横抱起,他也没动,任凭对方将它放上床盖好被子。

当容卿冰凉的手指c-h-a进小黑球的头发时,他的眉宇不着痕迹的蹙了蹙,藏在被褥下面的手对准了对方的心脏,随时准备出手,然而容卿只是将他后脑束着的有些扎人的草绳给取了下来,除此之外没别的动作,也没起任何杀意。

“怎么用这种东西束发?”

他闭着眼,似乎听到容卿叹了口气,声音颇为无奈。

小黑球兀然低头,晦暗的眸子不着痕迹地亮了一下。

云海不比太渊山,气温常年偏低,清晨里的阳光照进屋子,并不会把房间照得有多暖和。

可他却莫名觉得脸颊有些发烫,用手摸摸,连手心都起了一层薄汗。

一条崭新的墨色发带静静躺在枕边。

小黑球换上新发带的形象还挺好看。

容卿坐在桌案前,持笔书写时有意无意地多看了他一眼,见对方站在一面镜子前,对着自己的脑勺左看看右看看,心情特别不错后,垂下眼睑,轻轻的笑了。

这个笑的弧度很浅,宛如昙花一现,连他自己也没有捕捉到。

从窗内往外看能看到不远处的莲池、莲坛,空气中飘着雾,白茫茫一片,鹤唳声突兀的响起,由远及近,下一刻已经落在居舍门口。

鹤飞书信,莫非是太渊山那边出了什么大事?

容卿起身,接取仙鹤嘴里叼着的信笺,打开一看,不知道看到什么,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温不热,却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到最后实在绷不住,笑出了声。

早在两腿仙鹤落地那一刹那,小黑球便不再摆弄自己,目光瞄了过去,本是打着“你影响我照镜子的心情了”不悦地看去,结果看到眼前这个人的反应,怔愣了一瞬。

一瞬间内,他仿佛听到怦然的声响,手掌抚上胸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即使只有短短一瞬,但那种感觉尤为的强烈,仿佛胸口里住着一只幼兽,平日里只会软糯的呜咽几声,今日倏然尝试起来咆哮。

信中前半部分写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或日常。

譬如今天藏宝阁长老追着他绕太渊山跑了三圈,最后被他用剑劈了留了上半年的拖地长胡子……

字迹张狂,龙飞凤舞,边缘还沾染几滴甩笔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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