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牧悠嘴角一抽:[梧玄,你帮谁的?]
[这该死的香甜!]
殷牧悠:[……]
还好习惯了他的毒舌了,否则殷牧悠绝对想打人。
他才不想被人形容成该死的甜香。
一想到这个词,他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刚才关紧的门忽然间被打开了,顾翊秋手里端着食物,眼神泛冷的走了进来:“送夜宵。”
殷牧悠一阵心虚,明明之前也没见过这个少年,但对方这眼神就像捉/j,i,an似的,那句送夜宵喊得跟个查水表一样。
殷牧悠双手都不知道放那儿了,他真的什么也没做!
“你放、放那儿。”
顾翊秋看路鸣竟然还不放开,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两位关系真好。”
殷牧悠:“……还凑合。”
顾翊秋瞥了眼殷牧悠,气场都y-in沉了下去:“凑合大半夜就抱在一起了?”
殷牧悠也不知道自己和他解释什么,简直欲哭无泪。
他连忙对路鸣说:“你先回去。”
路鸣刚才到底没有哭,只是一时情绪失控。
他这段时间要多崩溃就有多崩溃,每日每日的做着噩梦,脑子里全是那勾人噬骨的味道,闻过一次之后就忘不掉了。
现在做出这种事,也绝非路鸣所想的。
路鸣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走的时候竟然比丁扬还着急。
屋子里仅剩下殷牧悠和顾翊秋,殷牧悠总觉得他熟悉,抬眸看向了他:“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
“怎么会没有?”
顾翊秋皮笑r_ou_不笑:“我们这种修高墙的苦力,怎么可能有名字?如果不是阁下看中了我,那些中央区域的官员是不可能把我安排到这里来的。为的,不就是讨阁下开心?”
殷牧悠缩了缩身子:“这都是他们擅做主张!我根本没这么要求过!”
顾翊秋眯起眼:“嗯?”
他不开心极了,为的却不是这件事。
刚才路鸣拦腰抱着殷牧悠的画面让他如鲠在喉,活活要被气死。
“……算了,既然你都被送过来了,这段时间我的起居还是劳烦你了。”
“多谢阁下收留。”
殷牧悠咳嗽了一声,板着个脸:“没什么,你把东西放下,也早点下去。”
顾翊秋端着走了过去,这具身体太瘦弱,他眼前一黑,手里的托盘也为之一抖。
可顾翊秋冷着脸,还是不吭一声的放下了东西,再大的痛苦他也忍着。
“我先下去了……”
“等等。”
“阁下还有什么吩咐?”
殷牧悠刚才看他身体摇摇晃晃,便多嘴问了句:“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顾翊秋只能做个大致的推断:“……三天?不,或者四天?”
他这么逞强的模样,让殷牧悠莫名想起了某个人。
殷牧悠拉着顾翊秋,让他坐了下来,指着那堆宵夜说:“把这个吃了。”
顾翊秋微怔,疑惑的看向了他。
“我可不想别人觉得我苛待你。”
顾翊秋的眼里露出了淡淡笑意,从以前开始,殷牧悠就是这样。
自己不过是谢家给他准备的工具,随时都可以丢掉。
可少时起,他总是偷偷塞食物给他,就像现在这样。
他还记得,那天也是这样,殷牧悠生了一场病,穿着白色的睡衣,虚弱的躺在床上。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脆弱得仿佛要化成泡沫。
“你吃,我没胃口。”
“可是主人不久前才说饿。”
“不那么说母亲会担心的,再说了,我不想别人觉得我苛待你。”
拐弯抹角的关心,是幼时顾翊秋最无法抵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