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卉卉眯了眯眼睛,没有再逼问他。
其实当然仔细调查了,不然被幕后黑手跑了怎么办?丁一开当年查出来的结果是:研究所确实是设立在应氏某化妆品公司旗下的实验室,但实际上基本由一个混黑的人握在手里,应崇飞并不知情。
大导演言跃,当时就和这个幕后黑手私交甚密,通过影视业帮忙洗(和谐)钱,换取违禁药物。
只不过最后那幕后黑手直接被判了死刑,而言跃因为情节较轻,关了几天就出来了。
这些在当时,都是连应崇飞自己都不知道的把柄,被丁一开全部查清,完完全全地交给了应杰。
用人不疑,是丁一开秉持的原则之一。就像他前段时间把言跃与曹梦萍的罪证直接交给周知意一样,丁一开对自己在识人方面向来感到很自信。
“所以你看,”他对官卉卉解释道,“应杰不可能出卖我的,他没那个必要——你觉得他没有动机和我在一起,我也觉得他没有动机要害我。”
官卉卉的眼神有些哀伤,看着他的眼睛说:“磊哥,我知道你身上又什么秘密,导致你和我们都不一样,所以我担心你,我怕他对你的秘密图谋不轨。”
丁一开无话可说。
其实他也早就走些预料到,官卉卉已经察觉他的超能力了,只是一直没有说明而已。
“没什么可图谋的,”丁一开淡然道,“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这是应杰在追求他时,最让他动容的一句话:
那天在晚宴上,应杰给他——一个臭名昭著的狗仔——唱了一首《yellow》,并在等不到他、被曲冲劝说“回房间吧,小开肯定能找到你”时,说道:“小开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什么本领通天无处不在,恶贯满盈罄竹难书的小开,一样会有为难的事,会像普通人一样在追求者面前无措而羞涩。
那时丁一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累了,看着应杰的时候,只想拥抱着他,与他依偎着休息片刻。
所以,在应杰请求他放弃狗仔的工作时,他才会想,不如就休息一下吧,这么久了,他也累了。
官卉卉只是看他露出的表情,就明白了他到底有多坚定,只好说:“那这样吧,就一天。你先留在这里,让吴争陪着你冷静一下,也等等看被曝光以后有没有有人把你扒出来,明天再回去,行吗?”
丁一开脸色泛红,小声道:“我下午有事呢。”
官卉卉:“12个小时,晚上让吴争送你回去,行吗?”
丁一开:“真有事……”
官卉卉一退再退:“那你接下来去哪里,让吴争跟着你行吗?”
最终丁一开与她扯皮半天,还是将吴争推回到石妍身边。
临走前,丁一开还拍着吴争的肩膀说:“我什么事都不会有,你要优先照顾好我小姨,懂吗?”
吴争乖巧点头,并毫无自觉地给丁一开膝盖上c-h-a了一箭,道:“当然。要是磊哥你被人扒出来了,石姨的处境也有可能会很危险。而且戴叔还不知道这些情况,只有我能保护她了,所以我肯定会上心,你就放心吧。”
丁一开内心惭愧,但还是回了应杰的别墅。
他走时对应杰说和朋友约到中午吃午饭,但实际上九十点钟就回来了,明显和他自己说的不一样,但现在他心里隐隐有些缺乏安全感,只想赶紧回到应杰身边。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应杰居然不在。
“您走之后大少爷以为您下午才会回来,就去公司了,”管家同他解释道,“他听说您回来了之后正在往回赶,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回来了。”
丁一开点点头道:“没关系,你让他的司机慢点开吧,不要忙着赶路。”
他一个人窝在三楼的沙发上,掏出了应杰给他写的情书,打算抓紧这段应杰还没回来的时间一个人欣赏。
☆、求婚
应杰的情书一共写了两页信纸,第一页只是中规中距地写了这些年里他对丁一开身份的猜测、对他的喜欢,还有对以后两人见面时的幻想。
他想象中的第一次相见,可能在某个花瓣纷飞的春日,可能是空气清新的清晨,也可能会隐隐传来不知名的乐曲,但总之不会是之前一个在房檐上气喘吁吁、另一个在小胡同里眼眶发红那样狼狈的场景。
丁一开反反复复地看,每句都看好几遍,想把每个字都背下来。
他心里有些酸酸的,想:哥哥,你怎么这么傻,喜欢我这种人。
那天自己给他的反应是什么?恐惧、拒绝、不信任。
丁一开怕自己的身份曝光,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是谁,也不想相信任何人,即使那个人救过自己的命,曾经他曾经在那片漫无边际的麦田里回头,跑回到伤痕累累的自己身边,将自己抱在怀里流泪。
可是丁一开没有办法。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我没有早点退出狗仔这个行业呢?
丁一开把信纸覆盖在脸上,觉得自己真的不值得应杰的喜欢。沉默着反思了好一会,他才翻开第二页信纸。
这张纸上只写了一半,但人都会倾向于去看最吸引眼球的部分——丁一开赫然发现,这页纸上最后一行的几个字是:“我爱你,和我结婚吧,好吗?”
丁一开还没来得及看上面的几行字,应杰就回来了。
“宝贝,”应杰语气显得很开心,解开领口两粒衬衫扣子和袖扣,还没来得及换鞋,向丁一开快步走过来问道,“怎么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