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我们家小姐房间。我们家小姐自幼体弱,时长缠绵病榻,不喜外出,也不喜见生人。”
桑虚停住脚站在了房门前,霍地推开了房门,“只怕你们小姐这次,不喜见生人也要见了!”管家还没来得及阻止,房门已经被桑虚一把推开,他稍顿片刻,忽的气急败坏地跺脚直跳,“你们两个人,我敬你们是游方道士,带你们去见老爷,你们却做出如此无礼之事!赶快将门关上,休要冲撞了我们家小姐!”
“若再不冲撞,你们家小姐就要死了!”桑虚一扫管家,“进来看清楚!”
管家见两人已是进了房间,也没工夫再骂骂咧咧,也跟着走了进去。这一进去,顿时将他骇的够呛。
只见他们家平日里那个端庄乖巧的小姐此刻正趴伏在地上,衣衫凌乱地扭动个不停。管家赶忙捂起眼睛,不停喃喃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挡什么,看清楚你们小姐后面后什么东西。”桑虚嗤笑一声,手虚放在半空中食指中指一夹,一张黄符便凭空出现在他两指之间。
“妖孽,既已死,便不可贪恋俗世。竟想借腹托生,伤人性命,该死!”管家听到桑虚的话从指缝间偷偷看过去,顿时吓得脸都白了。那在地面上扭动的小姐身后,竟有一条硕长的蛇尾不停翻腾。小姐表情痛不欲生,脸色惨白,眼白不停上翻,嘴唇却嫣红如血,看起来可怕极了。
黄符贴到小姐身上,小姐顿时扭动的更加痛苦。管家看到小姐翻了个身,变成了后背贴向地面,这时他才发现,小姐的肚子不知何时已经高高隆起,宛如快要临盆的孕妇。
“啊!!!!”管家大骇,再也控制不住,大呼出声。说时迟那时快,一直站在一旁的花斯年霍地出手,在管家嗓子处点了一下,之后不管管家如何尖叫,再也出不了半点声音。管家惊恐的看向花斯年,就听花斯年淡淡一笑,“放心,你小姐性命无忧。只是你这一嗓子喊出去,你们小姐的名节可就不保了。麻烦这位管家,速速去取些热水和热毛巾来,再找个口风严的稳婆,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们小姐怕是要生了,快去办。”
管家现在已经吓傻了,哪里还有功夫思考,花斯年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跌跌撞撞跑出房门,连连咳嗽几声,这才发现嗓子的声音又回来了。
黄符贴着的地方星星火火,烧的小姐极疼。只见她身后的尾巴翻腾不已,重重拍打着地面,将那厚厚的大理石都敲碎了好几块。
桑虚在如火如荼地除着妖,花斯年却是将手在身后一背,慢悠悠走到茶几边,托着腮好整以暇看着那边。他一手托着腮,另一个手不自觉在下巴上摸索着,眼神忽闪忽闪的,一看就在算计着什么。突然,花斯年摸索着下巴的手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本来好整以暇的表情蓦地一僵,手用力在脖子上拉扯了几下。
这一拉扯,刚才一直藏在高领里面的脖子就露了出来。只见那本来应该是光洁无物的脖子上面,竟然套了一个皮项圈,这还不算,皮项圈下面挂了一个铃铛,只是也奇怪,不管花斯年怎么扯,这铃铛总也不响。
桑虚此时手已经伸到小姐的肚子,用力一扯就将一个蛇头从她的肚子里虚空扯了出来。他一边扯一边皱眉看向身后看戏的花斯年,道,“别扯了,吵得我耳朵疼。”
花斯年瘪嘴,放下扯着项圈的手,嘟囔道:“嫌吵你倒是给我解开啊。”
这声音说的低,桑虚却是听见了,他一手掐着蛇头,另一只手已经是摸上了蛇的七寸,这一捏,刚才还在最后翻腾挣扎的蛇顿时不动了,“给你解开?想得美。你是我的坐骑,戴上我赐的脖圈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别人家的坐骑高兴都来不及,你还抱怨?”
花斯年烦躁地敲了敲桌面,那日自己喝了桑虚的血化回人形,可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脖子上不知何时被套了这么个东西。桑虚还美名其曰是他专属品的证明,你说你套在什么地方不好,套在这里,穿衣服的时候很尬好吗?
他越想越气,倒了杯水往肚子一灌壮了壮胆,一拍桌子拔地而起,“妖道,还不放我自由!”
桑虚已经将那蛇缠了数圈,最后还打了个结,这才吝啬地将眼神朝花斯年这边送了一点,“再吵就让你变回狐狸,给我安静点坐好。”
花斯年气焰全消,怂怂的坐了回去,“……”
谁让他现在内丹被偷,法力稀薄呢。狐落平阳被犬欺,狐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这管家做事倒是麻利,桑虚抓妖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准备好东西往这边赶来。听到外面院落里嘁嘁喳喳的声音,花斯年和桑虚对视一眼,花斯年略一颔首,走出了房门挡在外面。而在里面的桑虚却是张开嘴巴用力一吸,这满屋子的黑气纷纷朝他肚子里跑去。
花斯年眼角余光看着桑虚在里面的动作,又看看屋顶渐渐削弱的黑气,将房门一关正面迎上了管家,“管家稍等片刻。”
管家带了个人,一听这话和那人顿时停在那里,“怎么了,道长?”
花斯年:“稳婆找到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老爷他广开枝叶,每次都找稳婆着实慌张,所以我们许府有自家稳婆。”管家用盆端着热水,只能用下巴朝身旁老妇努了努嘴。
“那便好,等下把东西拿进去后旁人不许帮忙,你们小姐此次怀孕,并非败坏名节,而是邪祟作怪。她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