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同意让万世等人开棺验尸,却是打死也不透露关于珍儿更多的事。一开始万世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想着开了棺自然会明白些暗藏的秘密。
谁知棺开了,也顺利的开了,秘密看是看到了,可惜瞧出来的内容,却让万世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
珍儿没反抗,活生生的被人掐断了喉骨,何种原因促使她这般听天由命的?还是说,凶手行凶之时,珍儿并没任何的知觉?
假设案发的现场就是珍儿的卧房,卧房……
快浮出来的念头还没被抓往,就让苟能冷不丁传来的一嗓子给嚷了回去。
万世嘴角轻颤了下,压住心中快喷出来的火气,毫不客气地剜了他一眼。
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有些事就是这样,专门花时间去思索,就算想破了头也想不出答案。那答案本来是呼之欲出了,结果打了个岔,便又藏在了大脑的深处。
在回城的马车上,苟能几次想与万世说话,却在她拒人千里的表情里作了罢。
他是哪里招到这脾气大的主了,如此的不待见,搞得他连案情都无法讨论。
马车先行到万事屋,万世头也没回的跳下马车。双脚落地的同时,耳里似乎听到苟能在喊话,却没听清他在喊什么便匆匆冲进了店里。
夏目孟巽没料到老板突然回来,愣了一下之后有些整齐的招呼道:“老板回来啦。”
万世没有搭话,连嗯都没嗯一声。
她此时很急,急着把脑子里无形的内容变成文字。
万世鲁地推开桌上不相干的杂物,从其中翻出一张白纸,在两道诧异的目光里认真地磨起墨,末了抓过笔,架着势在砚台上沾了墨,却举在半空中停住。墨汁顺着笔尖滴下,掉在雪白的纸上形成一朵漂亮的雪花。
落笔时,她明显踌躇了。这个时候的踌躇,并非她不知要写什么,而是她不知要不要自己来写。
她几乎不自己写字,是怕给某人落下线索……不过现在似乎没什么好担心的,该来的人几乎都来过了,不该来的人,应该也在某处潜伏着的等待时机。
一念闪过,她总算落下了笔,就着那朵雪花旁缓缓写下。
惠娘,珍儿,迷.奸.案,卧房,他杀,惠娘的隐瞒,开棺,断掉的喉骨,毫无挣扎……
一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毫不相关的词语短句,瞧得夏目孟巽二人不着头脑。
老板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么?
面面相觑之时,他俩在对方眼底读到相同的内容。
半晌之后,万世停下笔来,用手扇了扇纸面,再单手将那张写满字的纸举在半空盯了片刻,突然蹙眉喃喃地说道:“珍儿有恋人么?”说完将纸放于桌上,狐狸眼死盯着上面的内容,好像有把那些内容给盯活一样的打算。
万世沉在思绪里并不知道,她的自言自语让夏目的瞳仁亮了亮。
关于珍儿与惠娘的事,夏目在查叶府案的时候顺带的查了查,所以或多或少的还知道一些。她凑近桌边,认真的看着万世写下的内容,可爱的脸蛋上转过迷惑、诧异之色,最后停在恍然大悟上。
“哎呀,原来是这样。”夏目的声音惊醒了沉思的万世。
她抬眼睨着夏目,问道:“目目想到了什么?”
夏目抿了抿嘴,答道:“我想,惠娘隐瞒的事,并非她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如狐狸般妩媚的眸子缩了缩,万世靠入榻内,冲着孟巽努了下嘴,意思是让他提前关门。完了再睨着夏目问道:“此话怎讲?”
听到落闩的声音,夏目开始讲起……
万事屋首次在大白天从内落上闩关了门。
与夏目讨论的万世并不知道,提前关了门,无意间挡下了一个她最不想见的人。
话说苟能回了衙门,把正事办过之后找了刘大人说了案情的进展,然后便留在了刑部里等着万世的来访。
黄昏时分,苟能左等右等仍没等到想等的人,他便无奈地抓着佩刀离开刑部,出了衙门。谁知才走到门口,便看万世那道妖娆的身影正在小步小步的上石阶。
来得晚总比不来的强。
他心里一喜,带着笑容迎了上去,同时说道:“万老板,我还当您不愿意来,正想去万事屋请您呢。”
万世愣了愣,问道:“我什么时候答应来衙门的?”她怎么没半点印象。
她的问题便换了苟能发愣。
苟能回头瞅了瞅,确定自己站的位置是在衙门的大门前,再转头打量了万世,确定此人就是让他时而头疼时而依赖的女人,不由脸上露出茫然之色。
她没答应到衙门来,回想起来她的确没有答应,可是,她却不请自来了。
他愣呆呆地问道:“万老板下车时,没听到苟某请您来衙门的话么?那您怎么又专程来了?”
他请了她的?她怎么没听到。万世白了苟能一眼,不去纠结是否邀请的事,而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是为了珍儿的事过来的。”说完才顺口问了一句:“苟捕头让我来,是打算干嘛?”
苟能与万世关注的事,明显不是相同的一件。她说得认真的话,苟能随便的听了,而对她问得随意的话,认真地先回答道:“赵斌昨日已收押,不过我与夏姑娘都无法让他说出实情。”
赵斌是谁?万世愣了愣,花了几秒时间从大脑的深处将这个名字给挖出来。
“苟捕头是想我帮着审他?”万世问过之后撇了下嘴,妩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