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行听着季秉烛还在叫季敛父亲,顿时哈哈大笑了出来,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半天才直起腰来。
季秉烛道:“你笑什么?”
季夜行道:“我笑你,太可怜了,哥哥,你怎么这么可怜啊,现在还对当年事一无所知,你问问当年在场的人,禾雀,施怨,燕无归,他们谁不知道,季敛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季秉烛浑身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季夜行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杀了季敛,当年我又怎么可能会挣脱傀儡咒呢,挣脱不了傀儡咒,我又怎么会将季家悉数杀光,直接入了魔呢,哥哥,我有现在的下场,全部都是拜你所赐啊。”
这句话不知道戳到了季秉烛什么肺管子,他不悲反怒,骂道:“屁话!你有现在的下场全部都是你自作自受,和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因为你入了魔后嗜杀成性,竟然还将原因赖到我头上,呸。”
两人满是杀意地对峙,在一旁的边龄也有些茫然,他在季秉烛的那滴心头血制成的长生牌也看到过燕无归死后的场景,不过那都只有零零碎碎的记忆,就像是被人施了什么术法大乱了一样,再怎么拼凑都拼凑不出来。
季夜行也懒得和他吵,直接朝着边龄道:“我现在把他带回去练成鼎炉之后再送给你,妈的,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就来气。”
季夜行被气得直接骂了脏话,看来真的很心烦,他说着朝着季秉烛伸出了手,不耐烦道:“走,跟我回去。”
季秉烛:“呸!”
季夜行直接lu 起袖子朝他扑来,怒道:“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季,给我过来!躲什么躲,你躲他后面干什么,他反正也是你死对头,想要弄死你的那种,你跟我回去我下手的时候还能轻点,季秉烛!滚过来!”
季秉烛没有灵力,只好躲到边龄背后,抓着边龄的衣服,从他胳膊下探出一个头来,朝季夜行道:“呸,我才不过去,有本事你就过来抓我,废物东西!”
季夜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稳重,但是季秉烛一出口就能将他气出三味真火了,他一甩袖子,曲容剑从他袖子里窜出,原地化为了一个穿着蓝衫的男人。
曲容大概还在睡觉就被季夜行直接召唤出来了,有些懒散地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道:“怎么了?”
季夜行指着季秉烛,冷冷道:“给我弄死他,立刻,马上。”
曲容定睛看了看季秉烛,抬步走上前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季秉烛。
边龄看着他有些不善地走过来,立刻伸出手护住了季秉烛,不让曲容靠近他,但是没想到曲容走到了他面前之后,微微弯下腰,朝着他身后的季秉烛伸出手,拇指轻轻捻过其他四指,掌心立刻出现了一小堆用琉璃纸包着的糖果。
他朝着季秉烛递过去,坚毅的脸色闪现一抹笑,柔声道:“来,阿殃,给你糖。”
季秉烛看到那花花绿绿的糖,眼睛都直了,但是他还是记得曲容是被季夜行指使着过来杀他的,所以小心翼翼地一手抱着边龄的腰,另外一只手伸长了将糖果一把抓了回来,接着飞快地再次躲到了边龄背后,十分警惕。
季夜行险些被气死了:“曲容!你在做什么?我让你弄死他,谁让你给他糖吃了?”
曲容理都不理他,弯弯眼眸地朝着季秉烛道:“那个,阿殃啊,阿鸦在吗?能让他出来和我说句话吗?”
季夜行:“……”
季秉烛灵力被封,如果没了阿鸦支撑恐怕还得变回之前那副小孩子的模样,但是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糖果,似乎觉得有些受之有愧,斟酌了半天才怯生生地将糖递了回去,小声道:“那我不要吃糖了,还给你。”
曲容脸上的笑容一僵,这才有些失落道:“没事儿,你拿着吃吧,他要是不想见我那就算了。”
季秉烛这才欢天喜地地将糖收了回来――反正他一开始都没想把糖还回去,他心中有糖,连曲容误解了阿鸦不想见他也给忽视了。
阿鸦在内府中看的一清二楚,直接翻了个白眼,道:“别管那个曲容,王八蛋一个。当务之急还是让季夜行将当时你的记忆给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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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走了我交代个鬼我,拜
季夜行:“曲容!”
曲容这才直起腰来,道:“好了,别闹了,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可以和他说了吧。”
季夜行被曲容这个吃里扒外的给气了个半死,半天才没好气道:“我是来告诉你,落墨山的结界怕是要破了。”
季秉烛正在剥糖吃——因为他的手太笨了,剥了半天都被剥开,还是边龄无奈地接过去,把那层琉璃纸撕开,将糖果塞到了他嘴里,他正嚼得开心,鼓鼓囊囊的腮帮子一顿,瞪大了眼睛,含糊道:“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季夜行深吸了一口气,心不在焉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只是路过了落墨山,无意中看到那结界似乎有了波动,你那么在意自己去看啊,反正现在正是聻境鬼行。”
季秉烛手中刚剥好的糖被他一个没拿稳,咕噜噜滚到了地上,他将口中的糖咽了下去,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糟……糟了……”
季夜行道:“什么?”
季秉烛道:“我刚才把禾雀和燕无归一起传送去了落墨山里面去了。”
季夜行:“……”
季夜行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