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他认识的人中,却几乎大多数都是魔修。
因为九百年前在魔窟的那几日的折磨,他的脑子本就不好使,若是那个厌恶的魔修正好是他在乎的人,他就会两相权衡取其重,即使对季夜行,也是极其容易就获得了原谅。
季秉烛容易记仇,但是却又容易消除仇恨,边龄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坚信不疑地跟着季秉烛,妄图想要得到他的原谅。
边龄在他耳畔喃喃道:“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季秉烛挣扎的动作缓慢停住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说:“那……那好吧……我原谅你。”
边龄还没有来得及惊喜,就听到季秉烛疑惑道:“对了,你要我原谅你什么来着?”
边龄:“……”
边龄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在落墨山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还在,便心胸狭窄地以为你丢弃了我,一念之差入了魔,还将你的院子烧掉后一走了之了。”
季秉烛连忙瞪大了眼睛,一掌拍在了边龄胸口,怒道:“哇!你还好意思说,当时我在后面怎么追你都不听!”
边龄无奈道:“我那个时候真的看不见你,若是知道那时你还在落墨山,我是死也不会自己一人出去的。”
季秉烛呸他:“你根本就是一点不相信我,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永远不会丢下你吗,你忘啦?”
边龄一愣,半天才道:“我记性很好,咱们相处了五年,我可没听你说过这种话。”
季秉烛说:“你还想不想道歉了?”
边龄立刻道:“你说过,是我忘记了,对不起。”
季秉烛这才翘了翘鼻子,又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伤疤,撇撇嘴:“你还打我打得好疼,就因为你这一掌,我才在落墨山又多待了一百年疗伤,疼死了……”
边龄想起来此时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混账,抓着季秉烛的手,哑声道:“那要不,你打我一掌还回来?”
他也只是随意开口建议一下,但是没想到季秉烛微微思考了一下,竟然同意了,他点点头,直接朝着边龄的胸口,调动全身灵力,猛然朝着边龄的胸口击了一掌。
只听到“砰”的一声,边龄硬生生挨了季秉烛一掌,险些一口血吐出来。
边龄:“……”
边龄没想到他说打就打,连声招呼都不打,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险些呛个死去活来,半天才喘过气来。
季秉烛似乎有些不满,他甩了甩手:“不好玩,我现在经脉不通,连灵力都没办法发挥出来一半的威力,打得有些不爽。”
边龄:“……”
边龄脸色变化万千,半天才面有菜色地直起身,揉了揉季秉烛被反震红的手掌,忍气吞声道:“那等你灵力恢复了,我再让你打吧。”
季秉烛闻言眼睛都亮起来了,道:“好!”
边龄:“……”
边龄心道,说实话你到底对我是有多大怨念,就这么想打我吗?
不过看到季秉烛已经不介怀此事了,边龄也觉得欢喜,被打的胸口也不怎么疼了。
两人在闲聊的时候,那天雷就在空中一直徘徊不去,似乎因为找不到目标而觉得愤恨,接着两堆乌云相撞,在空中直接迸发出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闪电,下一刻,雷电声震耳欲聋,直直朝着下方的季秉烛猛然劈了下来。
季秉烛还没有反应过来,在一旁的边龄就沉下了脸色,将手中新停候往上方一扔,红光一闪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红色半透明结界笼罩了两人,避免雷击。
季秉烛抬起头看了一眼,道:“这结界撑不了多久的。”
他说的没错,即使是兵器榜上排名前五的新停候也抵挡不了死劫的雷击,雷劈下来两道,那新停候的结界就开始露出了丝丝裂纹,大概再来一道雷就能将这结界破开了。
边龄冷笑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了一堆的护身法器朝着天空中一扔,一堆法器在半空中霎时形成了一层又一层的护身结界,连那震耳的雷声都被阻挡在外,听得不怎么真切了。
季秉烛愣了一下,指着头上那一层又一层的透明结界,道:“那是什么?”
边龄道:“这些年来我搜集到的护身法器,原本是想着等到冲破还神时用的,没想到现在就要拿出来了。”
季秉烛听到说是法器,立刻张大了眼睛,道:“哇,那一定很值钱吧。”
边龄很谦虚地道:“还好还好。”
接着他说了个数字,饶是土包子如季秉烛,也不免被这个天文数字吓了一跳,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头顶的结界,仿佛在看一座金山银山一样,满是惊羡。
边龄再一次抓住他的手,包裹在微冷的掌心,盯着季秉烛鸦色的眸子,低声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出了落墨山,我养你。”
两百年前的事情了,季秉烛早就忘记的差不多了,他茫然地眨眨眼睛:“是吗?你有说过吗?”
边龄指着结界外,说:“出去。”
季秉烛立刻道:“说过说过,你养我,我记得呢,记得清清楚楚的。”
边龄被他这副怂德行给气笑了,看到季秉烛和他相处如同之前的态度,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你还记得我刚才和你说过什么吗?”
季秉烛:“啊?养我吗?”
边龄深吸一口气――他好像自从和季秉烛重逢之后就一直在做这个举动:“我之前说的,我心悦你。”
季秉烛早就把这茬给忘得干净了,被边龄骤然提起来,他还回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