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龄看着他故作镇定的模样,半天才道:“秉烛,你可以把我的命拿去。”
季秉烛近距离听到他的声音直接惊呆了,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你你你边龄?”
边龄将挡脸的布条扯开,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道:“是我。”
季秉烛直接甩手给他一巴掌,只不过他现在身形还是太小了,胖乎乎的手掌甩在边龄脸色就像是在轻柔的抚摸一样。
边龄一动不动任他抚……任他打,手扶在他的腰后省得他从车上翻下去。
季秉烛怒得头发都要飘起来了:“呸,你不要脸,竟然还敢跟过来!”
边龄:“嗯,好,我不要脸。”
季秉烛:“……”
季秉烛本来就不会骂人,更何况他骂出口了竟然有人不反驳还会顺着他的话附和,他一下子就待在了原地,眨着眼睛茫然地看着边龄。
边龄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头狂跳,正想要再说些什么,车队中的骆驼突然发出了一身惊恐的嘶鸣声,险些撅蹄子跑了,几匹骆驼在原地乱成一团,一时间便是人仰马翻的混乱模样。
商老板从后面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在风沙飞扬中大声吼道:“沙鬼来了!弃车快逃,性命要紧!”
边龄从车上跳了下来,将季秉烛抱在自己胸前,让他趴着不要往外看。
季秉烛拼命挣扎,非得和他唱反调:“我才不听你的,我就要看就要看!”
边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带孩子……他对待季秉烛从来不像阿鸦那副强横专制的态度,季秉烛说想要看他也不拦着,反正他也很了解季秉烛的性子。
果不其然,季秉烛气呼呼地一转头,就看到了那不远处的沙漠中猛然从沙子中窜了出来,四肢着地,看着像是某种野兽,但是浑身上下却满是坑坑洼洼的,时不时有沙子从身上掉下来。
一群沙鬼一拥而上,朝着车队来不及逃离的人张开獠牙猛地嘶吼了一声,声音难听的几乎想让人捂耳朵。
季秉烛只看了一眼,立刻“啊”的短促叫了一声,一头撞回了边龄的胸前,再也不敢回头看了。
边龄无奈道:“我让你别看,你非要看,秉烛你说说看,他们好看吗?”
季秉烛气得险些背过气去,一口咬在了边龄脖子上。
边龄也不管他,眼睛微挑,手中新停候猛然窜到了天上,被他魔气一催动,在半空中霎时飞为了上百道白色的剑光,接着呼啸一声,朝着底下的沙鬼刺了过去。
周围只听到一阵阵沙鬼难听的惨叫声,不消片刻,尸体已经堆了满地。
商队中的人没来得及跑太远,听到声音半疑惑地回头一看,就看到了这么一副场景,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商老板试探性地带人走了回来,探查了一番发现那沙鬼果然被杀得一只都不剩了,他既忌惮又欣喜,来不及探查到底是谁做的,赶忙让人收拾好东西立刻赶路,省得那沙鬼的尸体引来更多的沙鬼。
车再次动了起来,朝着不远处的落日行去。
边龄将季秉烛放在自己腿上坐着,自己专心致志地驾马车。
季秉烛有些不安分地在他腿上动来动去,似乎想跳下去但是又怕会把自己给摔死,只好瘪着嘴不吱声。
边龄道:“你别乱动了,我有点痒。”
季秉烛就喜欢和他唱反调,一听不要动,他反而动得更厉害,还扑到了他怀里,小手在边龄腰腹上一阵乱挠。
边龄原先只是觉得微痒,他腰腹处大概长满了痒痒r_ou_,季秉烛这一通闹下来,他忍笑得眼泪几乎落下来了,一只手抓住了季秉烛的两只手腕,忍笑道:“别、哈哈别闹了……秉烛……”
季秉烛终于找到了能治此人的方法,觉得自己厉害得不得了,停下手呸了他一声:“谁让你叫我秉烛的,我可没让你这么叫。”
边龄一得到了自由后,方才被季秉烛挠得笑意盈盈的脸顿时冷淡了下来,他偏偏头,道:“是吗?可是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让我唤你‘秉烛’的。”
那么多年前的时间,季秉烛早就想不起来了,他又挠了边龄腰一下,故作凶狠道:“我可没有这么说过,是你记错了!”
边龄眉目又弯起来,似乎又想要笑,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再次将季秉烛的手抓起来省得他乱挠。
“秉烛。”他又叫。
季秉烛几乎炸了:“你不许叫!”
他名唤殃,字秉烛,不过和他亲近的人一般都只是叫他阿殃,还从来没有人用字来唤过他,就这么被边龄喊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边龄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他要叫什么也不是季秉烛说了算的。
“你是要去画中城找禾雀吗?”
季秉烛闹了一番也有些累了,他缩在边龄怀里,手扒着边龄的膝盖,眯着眼睛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漠,有气无力道:“你管我,我不告诉你。”
边龄想了想,从旁边拿出来一个小方木盒子,将搭扣打开,里面顿时传出来一股沁人的香甜。
季秉烛瞥了一眼,眼睛都直了。
那盒子里装得全部都是琳琅满目的蜜饯糖果,里面大概是被放了一个冰阵,即使是在荒漠中还在冒着丝丝寒气。
边龄看着他几乎放光的眼睛,唇角微微勾起,淡淡道:“里面的糖都是被冰镇着,不会热化的,下面还有一小盅甜汤,想要尝尝看吗?”
季秉烛不自觉地点点头。
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