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怒道:“那心头血就是从你身上取下来的,你还敢狡辩!”
季秉烛愣住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了,心头血是边流景亲自从他体内取出来的,而长生牌又是寂奴亲手做的,按照道理来说根本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但是现在那段凭空出来的记忆却又将灭了季家全族的凶手直指季秉烛。
在场的所有人脸上的表情一时间都有些复杂,就连季秉烛也有些茫然了。
他皱着眉疑惑道:“真的……是我杀的?”
禾雀君离得最近,自然听到了他这声疑问,立刻道:“自然不是君上杀的,夜……季夜行已经认过罪了,季家全族被灭之事皆是他一人所做,和君上没有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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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s_ao气冲天的季夜行。呸
证据确凿,像禾雀君这般不问是非偏袒季秉烛,就连寂奴都有些看不过去,他眉头紧皱,低声道:“禾雀君上,这种话可不能随意说说的。”
禾雀君咬着唇,正想要再说什么,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符紫苏就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慢悠悠道:“禾雀,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凭什么认定这一殃君上是无罪之人,就凭你那自以为是幼稚可笑的崇敬吗?”
禾雀君站在季秉烛身前护住他,符三岁立刻扑到他肩膀上,厉声道:“我说不是就不是!”
他这样就有些无理取闹了,符紫苏一直微弯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淡淡道:“你活了那么久,怎么还和年少时那般是非不分,这些年都被你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禾雀君浑身都在微微发抖,但是还是不愿意离开季秉烛面前。
季秉烛满脸茫然,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禾雀君的背影,微微一怔才哑声道:“禾雀,让开。”
禾雀君对季秉烛的话一向是言听计从的,虽然不想离开,但是还是咬咬牙往旁边退了几步,浑身魔气蠢蠢欲动,眸光不善地瞪着在场所有人。
在这白塔中,除了季秉烛之外,修为最高的当属禾雀君了,没人想要当着他的面为难和季秉烛动手。
虽然不会动手,但是他们也不会想要轻易放过季秉烛。
季若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自从长生牌上的季夫人宁类樱被季秉烛轻飘飘杀死之后他的眼泪就没有停过,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几十岁,满脸沧桑。
季若指着季秉烛的手在剧烈地发抖,他哆哆嗦嗦道:“夜行当年入魔,你也在场,你告诉我们他是因为修士肆意杀戮对修道无望,这才入了魔。现在想来,我们当时还真是糊涂啊,夜行他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选修道之体,又怎么可能因为这等事情轻易入魔,一定是你暗中撺掇,让好好的夜行走上了一条不归歧途!”
这顶帽子当头砸下,季秉烛整个人更加懵了,他深吸几口气,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我之前就说过,我季殃说话做事自来都是光明磊落的,这些事情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不认。”
他自从出关以来就被人各种诬陷,这回连季夜行入魔的矛头也直指向了他,就算季秉烛脾气再好,也难免会心生恼怒。
季若:“那是你的长生牌!是你的记忆,哪里是你说不认就不认的?”
季秉烛一时语塞,垂下了长长的睫羽。
寂奴眉头紧皱,当年季夜行灭族叛逃之事并不是他来处置的,但是里看过一些古籍,其中有关于季夜行当年的处罚――枷锁加身百年,剔除三根道骨。
道骨本就不易,更何况是直接剔除三根。
原本按照季夜行的性子,咸奉城的刑罚对他而言根本无所畏惧,但是不知道当时他是发了什么疯,竟然任由咸奉城的执法者为他上了枷锁,并且自己硬生生将三根骨头抽了出来,而后浑身是血扬长而去。
寂奴道:“一殃君上……此事事关重大,更何况还牵涉到一叶城的无醉君,恕我一时难以下定论,可否请君上和我们一起去趟咸奉城,由执法堂的堂主大人来做个决策。”
季秉烛还没说话,禾雀君就怒道:“不许!这世间谁人都知道咸奉城的执法堂是个什么地方,他若是主动和你们进去那还有命回来吗?我不许!”
季秉烛不知道那所谓的执法堂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看到一向镇定的禾雀君都气成这副鬼样子也大概知道了,他眉头一皱,道:“执法者大人是想要我主动进去执法堂?”
寂奴道:“不,只是想要您配合一起查清当年的真相。”
禾雀君冷笑了一声,寂奴这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长生牌上面的那些记忆完全可以将季秉烛给盖棺定罪,根本不需要前去执法堂这般麻烦,他纯属只是因为忌惮季秉烛还神大能的能力,想要将季秉烛骗去执法堂,届时入了执法堂,拿出能束缚住他修为的法器,他自然会乖乖伏诛。
众人都知道,季秉烛却是不知道,他歪头想了想,道:“你当真会调查清楚?”
寂奴眸光闪了闪:“自然。”
季秉烛道:“好,我随你去。”
话音刚落,禾雀君和鹿沐全部都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禾雀君急道:“君上,不可!”
季秉烛倒是心很大,摆摆手道:“没什么,不用担心,我很厉害的。”
禾雀君还想在说什么,白塔中突然冲进来一个小厮,他连滚带爬地扑进来之后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城主……外面……”
他话还没说话,地面突然一阵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