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安静气得不行,站起来摸出身后的枪,想也不想直接开枪打在了白狐侧腹部。
“呜——”白狐呜咽,松开了嘴,花豹登时被激怒了。
他狂吼着直立而起,想去袭击安静,那一刻他力量巨大,生生将黑狼顶起来,爪子去抓黑狼肚子,黑狼毫不犹豫一口要下,就听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脊梁骨顿时断了。
尖利的牙齿刺破后脖颈的肌肤,扯开了皮r_ou_,断裂的骨头从里面支棱出来,看起来无比可怕。
花豹登时瘫倒在地,爬不起来,头仿佛也没了支撑,耷拉在地上,剧烈喘气。
“爸——”白狐爬过去,父女俩倒在血泊里,分不出谁比谁更惨一些。
闻川看了看手里的转化剂,觉得没必要在用了。
花豹剧烈喘气,侧头死死地看着黑狼。
项臣能自我控制后,已经很少这么愤怒地发过狠了,他吐出嘴里的皮r_ou_和鲜血,下巴上的鬃毛被染成深沉的黑红色,居高临下看着二人。
“颜桓在哪儿?”
“我想不起来……”白狐抽泣,道,“得问我爸。”
黑狼看着还在挣扎的花豹,道:“放他走吧。”
白狐一僵。
大雨越下越大,轰隆巨响几乎遮掩了几人的说话声。浓重的水汽从破碎的窗外涌进来,冷意和s-hi气包裹着几人,仿佛一瞬间抽走了所有的温度。
“你有很多次机会放他走。”闻川从沙发后走出来,道,“你既然后悔,就该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他还能好。”白狐磕巴道,“他的恢复力很强……”
“这么重的伤,恢复起来需要时间,但疼痛和煎熬不会减少。”闻川道,“何必呢?他被迫成为了你们的受害者,多年前,他就该安息了。”
白狐一时没说话,花豹受伤的肌r_ou_在缓慢地恢复重组,看起来有些可怕。她定定地看了花豹一会儿,花豹奄奄一息,但依然死死瞪着项臣。
黑狼散发出强悍的信息素,激得花豹不由颤抖,在重伤的情况下,他几乎无法承受另一个高等级alpha的威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等级威压加上重伤的缘故,花豹突然停止了挣扎,有一瞬间,他仿佛产生了一点迟疑,随后他转了目光,直直地盯着白狐。
白狐倏然瞪大了眼睛,花豹眼里落下了泪水。
项臣沉默地看着,转头问闻川:“他还有救吗?”
闻川知道他的意思,道:“很难,他的基因序列应该也撑不了太久就会崩溃,他的问题太严重了……”
花豹费力地舔了下白狐,侧头歪在地上,镇定剂终于开始起作用了,他闭上了眼睛。众人不知道这一刻他到底是不是清醒的,但能感觉到他没有任何的求生yù_wàng。
“与其让他受尽折磨……”
闻川话音没落,白狐愣愣道:“他对我很失望,他对爷爷……很失望。”
她感觉得到,对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不舍和痛心,没有怜悯和无奈,有的只是浓浓的疲惫。他不想再看见他们,多一眼也不想。
从她选择相信爷爷后,她和爷爷就已经不再是他认同的家人了。
项臣不再说话,他靠近了花豹的脖子,低头和对方对视。
花豹没睁眼,呼吸变得缓慢均匀,仿佛快死了一样。
这种情况下,对方显然也没有能力再提供颜桓的所在地了。
项臣叹气,最终咬上对方脖颈,只一口便终结了那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折磨。
滚烫的呼吸停止了,浑身不由自主的颤动也停止了。
客厅里一时陷入了安静。
白狐呆了几秒,随即嚎啕大哭起来,语无伦次地喊道:“对不起!”
闻川突然在想:颜书玉真正应该求得原谅的对象,应该是颜笙。可惜对方并不愿意原谅她,最后的接触,不过是告别。这场没有尽头的折磨与煎熬,自此将从颜笙身上转移到颜书玉身上,成为她永世无法去除的枷锁。
哦,也许还要加上一个周迟。那是坚强的,却始终没有等到心上人回心转意的,仓促中断的爱情。
安静松了口气,瘫坐在沙发里,闻川快步走上前,单手抱住了项臣。
尚未愈合的伤口,大片的血迹沾染在闻川脸侧、脖颈和衣服上。
项臣道:“有哪里痛吗?”
闻川又心疼又好笑,亲了亲黑狼的鼻尖:“这话该我问你,你……”
项臣舔掉他脸侧的血迹,温柔道:“我不痛。”
闻川定定地看着他,两人对视片刻,闻川这时才后怕起来——若是项臣再来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他埋头进黑狼的鬃毛里,缓缓呼出口长气,感受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和冰冷的掌心,项臣趴坐下来,尾巴仿佛小小的毯子,温柔地盖在oa身上,前爪将闻川的手按住,无声地温暖他。
“一紧张害怕就浑身冰凉。”项臣道,“你其实是个特别好懂的人。”
闻川蹭了蹭脸没说话,只嘴角微微勾着,项臣身上很暖和,让他感到无与伦比的安心。
罗子淞等人来得很快,在公寓里汇合后,几人出发前往被干扰器锁定的公寓楼。
一连开了好几个空房间的门后,在10楼的走廊上,闻川耳朵一动,道:“楼上有声音。”
几人无声无息地做了个手势,项臣驮着闻川从安全出口走,其他人则从电梯走。
安静和留下的几人在公寓里守着白狐,时刻准备接应,联络器里一时都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