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走了,我们去兵器铺!”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天成抬头,毫无意外的看到了那张娃娃脸。看来他今天也很高兴,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弯成月牙一般,让天成有种错觉,这双眼睛,当真如月亮一般,可以照亮黑沉沉的夜空。
他并不说话,站起来,原本一脸的凝重,渐渐淡了。
这些日子,山水对天成也是充满了惊奇,他早就料到天成武功不会差,却没料到,居然强到了这种程度。内力深厚不说,常见的兵器都能信手拈来,力气还特别大,真不知道那般消瘦的身体,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当时,若不是天成本来就深受重伤,以他的身手,断然不会落到饮剑阁手里。
天成最擅长的兵器,并不是刀枪剑戟,而是铁棍。这东西其实并不好用,不锋利不说,还颇为沉重,程山水之前一直以为,只有少林寺那帮和尚,才喜欢用棍,但那天看到天成的棍法,他才知道,原来,棍法,也可以这么帅啊!
于是,他便跑到兵器铺子,为天成订了一根趁手的铁棍。
当天成看到那根为他定做的铁棍时,眉头不禁皱了皱,这铁棍长短斤两都刚好,握起来很舒服,只是,为何刻画着祥云的纹路,两头还有莲花图案,虽说那鲜嫩欲滴的粉色很是好看,但是……
他疑惑的抬头,看了看程山水,却见他一副很是满意的样子,还额外多给了兵器铺掌柜一锭银子,想了想,终于没再说什么,反正能用就行了。
程山水看出他的疑惑,偷偷笑了笑,想着他那张面瘫的脸上,终于有些表情了,但是,他还没达到自己的终极目的,逗他笑。他想了想,拉着天成跑到荣华街一脚的空旷地带,那里,有很多杂耍卖艺之人,想来他一定没有见过。
今天,这里一如既往的热闹,唱戏的卖艺的耍猴的顶盘子的,应有尽用,而且这里很多人跟程山水认识,不断跟他打招呼,程山水一路志得意满,不禁跟天成吹起牛来。
“我厉害吧?这条街上,没有一个敢跟我动手的!”
世间有些事情,就是不能说破,更不能吹牛。此刻程山水话音刚落,就见十余个黑衣蒙面之人手持各种兵器,一拥而上,领头的手握一把闪亮的宝剑,直奔程山水而来。
不是吧?吹牛真的有报应?
程山水怕倒是不怕,就是有些震惊,还真的有人敢跟他动手啊,活腻了?
他站定不躲,想要从容一掌拨开那把宝剑,却冷不防,自己整个人忽然飞了起来,在空中甩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头上的天空,便颠倒了过来。
他定定神,才发现,天成是把他拎了起来,像扛麻袋一般扛在了肩上。他的身体在天成肩上对折了一下,头垂在他背上,而天成,早就一棍子将那把刀拨开,竟然就这样扛着他,跟那些黑衣人开战了。
虽然扛着个人,但天成依然是游刃有余,只见他左手抓住程山水的脚踝,防止他掉下去,右手边挥舞开那把铁棍,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向那群黑衣人。
那群人其实武功不算弱,但天成太强,铁棍所到之处,刀剑无不脱手,腾挪闪跃之间,程山水也随着他的步法四处乱晃,直晃的眼冒金星。
这群人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敌,便飞一般逃窜开去。天成不假思索,就要追过去,却听到肩上的人无奈的喊道:“放我下来!”
天成似乎觉得这样扛着他挺有意思,一时没有像平时那样言听计从,而是说:“你不是说,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吗?”
哼,胆子大了,敢逗我了!程山水哭笑不得,想要自己挣扎下来,却忽然感到,天成的肩膀僵硬了一下。
一个同样一袭黑衣之人,就站在天成面前,这人并未覆面,而是露出一张y-in鸷的脸,面对天成,冷酷的笑。
程山水越过天成的背,倒着看去,只觉这人很是讨厌,正在想这人是谁,却听到天成低沉的声音。
“十七,你还活着。”
没有回答,那人一把长刀,已经欺到天成身前。天成虽然震惊,对敌却是本能的反应,手一挥,铁棍便挡开长刀,那人纵身一跃,后退数步,仍是站定,望着天成,怒目而视。
“不要叫我的编号,我的名字,叫池渊!”那人握紧长刀,脸上现出诡异的笑意,“四十二,你好啊!暗夜岛四十九条命,如今也只剩你我而已!四十二,你有什么资格活着?”
天成全身一震,竟然被他的话语惊得后退了一步,本来紧紧握住铁棍的手,不觉有了一丝颤抖。
“你可知道,我、青蓝,我们都只是牺牲品,教主真正想要的人,只有你啊!可是你心慈手软,杀个人都下不去手,若不是教主偏袒,你怎么可能活下来!你装什么好人?你手上,就真的没有血吗?你难道忘了,青蓝是怎么死的?我真后悔,那一夜,没有掐死你!”
他字字咬牙切齿,一听便知,他对天成有着深刻的恨意,天成没有回应,握着铁棍的手仍在微微颤抖,略微低头,才沉声说:“我没有想杀青蓝。”
那个叫池渊的人咄咄逼人,向前踏出一步,仍是带着刻骨仇恨的声音,怒喝道:“你没想杀他,却亲手杀了他,还有,暗夜岛的所有孩子,都是因你而死!四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