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低头垂眸,掩去眼里一闪而逝的阴霾,再度抬头时已经面带讨好,挥手让丫鬟下去后,他坐到林夏氏身边,大手一伸,将她揽至怀里,不顾她的冷哼和挣扎,在她脸上亲了下,好言好语的哄道:“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我唯一的夫人,蕊儿是我宝贝女儿,只有我们仨在一起那才叫共聚天伦,与旁人何干?”
“恕妾身眼拙,还真没看出来。”林夏氏一把推开他,半分面子都不给,将头移向别处。
林庸压下心底的不快,笑呵呵的又贴了过去,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丫头已经被我喂了毒,只有三个月的命,夫人又何必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呢?”
偷宝藏图的事情因为事关朝廷机密,所以他没有告诉林夏氏,所以林夏氏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林如悦身中剧毒的事情,当即回过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竟给她喂了毒?为什么?”
“夫人只要知道她活不过三个月就是了。”
林夏氏虽然好奇,但也没再追问,她虽然强势霸道,但不笨,相公不说自然有不说的理由,有些时候知道太多了不一定是好事。
想到那个死丫头再得瑟也只能活三个月,她心里的怨气顿时全消,心情蓦地大好,对着林庸笑了笑,便起身站起来道:“妾身进去看看蕊儿。”
林庸自然不会阻拦,待她离开后,他脸上的温柔神情瞬间收回,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厉,向着暗处命令道:“去查一查大小姐这十年来的情况,切记要巨细靡遗。”
一道人影从暗处浮现出来,恭恭敬敬领命后又消匿无踪。
第二十六回 凤凰泣血亡魂现(下)
一回到菊苑,林如悦便拉着锦瑟进了内室,点亮油灯后,又从柜子里取出药箱,亲自给锦瑟的脸上药。
锦瑟哪里肯从,却拗不过林如悦的坚持,只得眼泪汪汪的任凭她给自己上药,只是那眼泪不是痛出来的,而是感动。
上完药膏,感觉巴掌印褪去一点后,林如悦这才松了口气,将药箱收起后坐了下来,强拉着锦瑟坐到她身旁,不悦的说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你躲远点,你家小姐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知道了吗?”
可锦瑟却坚定的摇头道:“若再有这样的事情,奴婢还是会挡在小姐面前,哪有眼睁睁看着小姐挨打的道理?”
林如悦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丫头忠心是忠心,可就是太认死理了,这次还好,只是一耳光,万一下次是刀子呢?也替她挡吗?她毕竟是现代人,接受的是人人平等的教育,做不出用别人的命来换自己命的事情,不过看这丫头的样子就知道一时半会是无法接受她的思想的,算了,慢慢教化吧。
忽然想起刚才的事情,她蹙眉小声道:“对了,我只是叫你把秋离的簪子悄悄放到她的妆奁里,好吓唬她一下,怎么会弄出什么凤凰泣血和秋离显灵的事情?”
她说的簪子便是当初林如蕊让秋离去给八王爷送信时赏给她那个,后来秋离被打死,遗物自然被清点了出来,这枝簪子因为很值钱,清点遗物的那个丫鬟便悄悄据为己有。
本来这件事没人知道,林如蕊更加不会过问,就算想起了也不会拿回来,死人的东西她才不愿意要,留着都是晦气。
只不过这丫鬟不是家生子,而是被好赌成性的父亲卖进来的,她原本趁着第二天告假回家想将簪子拿给母亲好去买药,谁知道刚好被回家拿钱的父亲看到,当下便抢了去,要当了换赌资。
丫鬟哪里会肯,两父女在街上拉扯时恰好被出府买东西的抚琴看见,一眼便认出那簪子是林如蕊的东西,平常总是不想事的抚琴这回倒难得留了个心眼,记下了那丫鬟父亲当掉簪子的当铺后,便回来告诉了林如悦。
林如悦稍一寻思,便决定赎回簪子,可惜她月例不多,能动用的银钱有限,只好又找出些首饰悄悄当了,这才凑够钱让锦瑟把簪子赎了回来。
接着她便安排锦瑟找机会偷溜进林如蕊的卧房,再将这枚原该随着秋离一起消失的簪子放进妆奁里,怎么说秋离也是因林如蕊而死,看到这枝簪子,不吓死她才怪。
但谁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样,虽然这个结果是林如悦相当乐见的,但似乎太出乎意料了。
说到这件事,锦瑟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摇了摇头,满脸疑惑道:“奴婢也不知道,相爷问起的时候奴婢也懵了,幸好小姐反应快。”
其实林如悦当时听着也差点没反应过来,以为锦瑟又多做了什么手脚才闹出这些事,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中间到底出了什么意外呢?到底真的是秋离显灵来报仇还是有人故意这么做?
秋离显灵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就是人为了,可到底是谁?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林如悦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日刚用完早膳,被指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抚琴便回来了,绘声绘色的向林如悦描绘了兰苑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原来林如蕊有枝精美绝伦的金凤簪,是林夏氏去年在她生日时特意为她打造的,她极为喜爱,只等着嫁给炎臻那天再戴上,好应了龙凤呈祥的景儿。每天晚上她都会习惯性的将金凤簪戴在头上看看,幻想着炎臻十里红妆娶她过门的场景。
但是昨晚,她刚戴上金凤簪没一会儿,便透过镜子看到凤凰的眼睛里流出血泪,吓得她一把摘下簪子扔在地上,没等她叫人进来,房里的灯便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