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樱吃了小半碗就说吃不下了,霍云松也不勉强,拿了温度计给她量了体温,37°8,他什么也没说,替她捻好被子:“你先睡一会儿,如果晚上烧上去我就要送你去医院了。”

“谢谢你照顾我。”孟樱知道霍云松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是因为喜欢,但人家毕竟是招来看铺子的,能这样当保姆忙前忙后,怎么都该道声谢。

昏暗的灯光下,霍云松微微一笑:“是我的荣幸。”

孟樱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以为已经睡了很久,可看了看时间只过去三个钟头,她断断续续地做梦,梦一醒就忘了个干净。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在喊自己:“阿樱。”

她费力撑开眼皮,含含糊糊地问:“我发烧了吗?”

霍云松轻声说:“我带你去医院,你起来把衣服穿上。”

孟樱听话得拿了衣服往身上套,可袖管半天都伸不进去,霍云松扶着她的手臂帮她穿上了外套,她穿得是睡袍,没办法在外面再套一条裤子,霍云松只能多拿了一条披肩盖上:“趴到我背上来。”

孟樱在他的牵引下趴到了他背上,霍云松背着她下楼出门,一直往医院里走。

家里没有车,从这里走到县医院大约要二十分钟,大晚上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孟樱睁开眼看了会儿,意识到自己在他背上,小声说:“我自己走吧,我能走。”

“没关系,很快就到了。”

孟樱闭了闭眼睛,好像只过了一秒,但下一刻她看见的就是护士给她的手背扎针了,霍云松一手环着她的肩给她依靠,一手虚按着她的手腕方便护士扎针。

针刺进皮肤里,有一小段的血液回流,他低声问:“疼不疼?”

孟樱摇了摇头。

护士摁住针,抬头对她笑了笑:“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孟樱想要说话,可喉咙发涩,活像是被黏住了一样,就这么一耽误,护士已经利落地替她粘好了输液针,霍云松提着瓶子带她去位置上坐好:“最近冷冷热热,感冒的人多,病床满了,你先将就一下,一会儿我再去问问有没有空床。”

他蹲下来把披肩盖在她腿上,又问护士要了个一次性的纸杯倒水给她喝。

水润泽了喉咙,孟樱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没关系,我这样就好。”

“饿吗,我带了点吃的。”霍云松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个青团。

孟樱什么都不想吃,捧着纸杯把水喝完了。

药液顺着针一点点进入血管,孟樱觉得精神渐渐好了起来:“你可以回家先休息,我一个人可以的。”

“不行。”霍云松条理分明地给出理由,“第一,你总要有人帮忙提瓶子去厕所,第二,还要有人能帮你去倒水,第三,就算你都能自己做,我不放心,第四……”

孟樱等着他说第四,谁晓得霍云松点到为止,不往下说了。

“第四是什么?”她问。

“第四,我怕我一走,会有人取而代之。”他不知道前世的孟樱有没有生这个病,如果有,今天来探病的左晨旭也一样会带她去医院,一个失意,一个生病,多好的机会。

孟樱被他逗笑了,她撑着头,慢慢说:“你好像觉得我一定会喜欢上晨旭一样,可我们认识那么久了,只是朋友。”

“都是朋友,左晨旭和陶柏一样吗?”霍云松反问。

陶柏对孟樱的感情他很清楚,他喜欢孟樱是喜欢她身上淡泊又温柔的气质,他和她说话舒心又随意,兴致来了可以聊到天明,多年不见也不会生疏,这样的感情比爱情更难得。

何况,他知道自己不是非她不可。

“我没有办法保证自己一生一世都喜欢s,”前世的陶柏曾经那么和他说,“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了别人,我肯定会伤害她,所以我宁愿就到此为止。”

爱情永远比友情难以控制,他不够爱她,所以不敢去赌自己今后会不会变心,所以宁可只做最好的朋友,那反而可以长长久久,欢欢喜喜。

霍云松很欣赏陶柏的放弃,这不是懦弱,而是爱护。

但左晨旭不一样。

孟樱也感觉到了,可她说不清为什么不一样,只能说:“朋友可以有很多种。”

“如果只是朋友,那自然无妨,可很显然他并不希望只是朋友而已。”霍云松给她添了半杯水,“他对你有企图,我看得出来。”

孟樱不禁莞尔:“我并没有那么讨人喜欢,小时候我比较内向,所以很容易被人欺负,他只是习惯要保护我而已,对他来说,我就像是妹妹一样,是你想多了。”

她想,也许是因为霍云松喜欢她,这才患得患失,一会儿觉得她喜欢左晨旭,一会儿又觉得左晨旭喜欢她,可实际上很少会有人喜欢她这样性格的女孩子,是他想多了。

“那要不要打个赌?”霍云松眨眨眼,“我相信我作为情敌的直觉。”

夜深人静,输液室里绝大部分的人都陷入了沉睡,墙角的电视机里放着重播的电视剧,孟樱的身体还是绵软无力,可精神不错,她竟然说:“好的呀。”

“那如果我赢了,”霍云松微微垂下眼睑,睫毛轻颤,“你就认真考虑我,好不好?”

孟樱托着腮问:“那如果我赢了呢。”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你。”

孟樱又问:“要是我想你离开呢?”

“如果你真的那么无情的话。”霍云松温柔地注视着她的眼睛,“那我只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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