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错摆明了是要崔家家破人亡。崔家若是倒了,她们的一辈子也就算是走到了终点。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们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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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旭鹏与张二小姐带着护卫,快马加鞭赶到了静香茶楼。
兄妹二人并没进雅间,就在大堂最显眼的位置相对而坐。
张二小姐摘下了帷帽,艳光四射,引得大堂里的客人频频侧目。
张旭鹏点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几色点心,吩咐护卫:“等会儿别让崔家三个人进门。”
他们不是愿意折腾么?
张家的人奉陪,就让他们在闹市区尝一尝丢人现眼的滋味。兄妹两个早就在盼着这一日。父亲遭了暗算,虽无性命之忧,却要将养很久才能痊愈。
他们早就恨毒了崔家的人,只是有自知之明,没法子不露痕迹地以牙还牙,便一直听从父亲的吩咐,老老实实留在家里侍疾。
父亲的病情好转,又得知萧错帮他们出了这口恶气,他们满心感激,只盼着能有机会帮萧错一点儿小忙。
总算是等到了。这种事情,既能让崔家的人不再纠缠萧错与裴羽,又能借机出一出气。说到底,他们若是一直不理会崔家的人,反倒被那些人愈发地轻视,久而久之,传出张家兄妹是窝囊废的话也未可知。
崔家人居然好意思去找萧错的麻烦,他们怎么就不想想因何而起?真把张家看成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了不成?
崔家的两辆马车、三十名护卫到了静香茶楼。
张家的五十名护卫已在门口聚齐,一字排开,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茶楼里的客人、街上的行人一见这阵仗,预感要出点儿大事,却是不知原由,一个个都屏息凝神地观望。
张旭鹏放下茶盏,张二小姐将手里的瓜子扔回盘中,拍了拍手。两人起身走到茶楼门外。
张旭鹏望向崔毅,“来找谁的?”
“你跟我废什么话!”崔毅态度恶劣。
张旭鹏问道:“方才你在何处?疯了吧?”又毫不掩饰幸灾乐祸地笑了,“崔大人带着那个残废进宫去了,回到府里没有?对了,那废物还有的救么?实在不行的话,找个地方把他埋了算了,何必留着浪费粮食。”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口没遮拦地说这种话!”崔毅扬手唤护卫,“给我修理这个混账东西!”
张旭鹏讽刺地一笑,抬手卷了卷袖管,“免了。打得你那些护卫满地找牙,别人少不得说我以多胜少。甭啰嗦,来点儿痛快的——小爷跟你过几招。敢应战么?”
“怕你不成?!”崔毅素来脾气暴躁,自然爽快应允,心里殷切的盼着自己让对方当众出丑,成为街头巷尾的笑柄。
张旭鹏抬手做个请的姿势,率先走向长街居中的位置。
两家的护卫自然要跟随过去,分别一字排开阻断道路,给两个人腾出施展身手的地方。
崔大小姐、崔二小姐也想带着随行的丫鬟、婆子跟过去观望,却被张二小姐出言阻止:
“等我跟你们算完账,你们再走也不迟。”
语声未落,两名丫鬟、两名跟车的婆子站到了张二小姐身侧。
崔大小姐扬眉冷笑,上上下下打量着张二小姐,“张国公卧病在床,你不在家中侍疾,却跑到这儿来招摇。真不愧是文安县主的胞妹,这不知轻重没心没肺的德行,真是如出一辙。”
“家父已经大好。你们两个兄长都是半死不活的,一丝愁容不见,反倒每日去叨扰萧夫人,也太心宽了吧?”张二小姐笑微微地反唇相讥,“我姐姐已经遁入空门,你们却四处散播她的是非,崔家真是好门风。”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千娇百媚的崔二小姐上前一步,将话接了过去,避重就轻,“我们当初可是亲眼看到了她做过的丢人现眼的事情。她都好意思做,还怕人说么?”又不怀好意地一笑,“张国公当真没事?怎么好多人都说,他活不过这个月了?”
张二小姐绽放出明艳的笑容,红唇微启,轻声吩咐身边的丫鬟:“掌嘴!”
一名绿衣丫鬟称是之时,身形已经到了崔二小姐面前,抬手便是狠狠的一耳刮子。
崔二小姐立时痛呼出声,身形向一边歪去。
那丫鬟反手又是一巴掌。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崔大小姐一时间瞠目结舌,到妹妹挨了好几记掌掴嘴角已鲜血淋漓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厉声吩咐身边的下人:“你们都是死人么?!”
她们姐妹两个,身边各有一名会拳脚功夫的丫鬟。这种情形下,两名丫鬟自是当仁不让,抢步到了绿衣丫鬟近前。与此同时,张家的两名婆子闪身到了她们近前,飞快出手,用的是小擒拿手,狠狠地捏住她们的手腕,叫人觉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再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