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放下心来,对他打个手势,转身出门。这种热闹,她不想看,也该去正厅理事了。
出门辞了正在低声言语的萧锐、二夫人,走在抄手游廊里,她觉得步子有点儿虚浮,双腿有点儿发软。一早起来还不显,到这会儿是真觉得累得慌。
她想到了萧错那句活动筋骨的话,心跳漏了半拍,随即连忙阻止这类心绪蔓延。大白天的,她得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儿。
经过正屋的时候,裴羽不放心如意,问过小丫鬟,得知它在东次间,忙进门去看它。
如意趴在大炕上,正专心致志地瞅着爪子上厚厚的棉纱生闷气。
“如意?”裴羽唤它。
如意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摇了摇尾巴,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生闷气。
不待裴羽询问,水香已笑着上前禀明:“如意嫌棉纱累赘,刚才用牙撕开了。奴婢连忙去找来清风。清风就顺道给它换了药,重新包扎了一下,然后……在最外面一层的棉纱上洒了辣椒水。”
裴羽看着水香,不知该作何感想。怪不得如意干瞅着棉纱生闷气。清风倒是有法子治它,怎么想出来的呢?
水香解释道:“烫伤,又在爪子上,不包扎没个好。只能委屈如意几日了。”
“也是。”裴羽转到大炕前,抚着如意宽宽的下巴,“真可怜,你可得快点儿好起来啊。”随后又找来布偶、不倒翁,“别生气了,玩儿这些解闷儿。”
有她这一打岔,如意心情好了点儿,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不倒翁上。这个玩具很得它的喜欢。
裴羽笑着叮嘱水香两句,出门去了正厅。
**
此刻,萧锐已经把妻子有喜一事告诉了萧错。
二夫人到了暖阁。
萧错指了指一把椅子,“坐。”有喜的人,任谁都要照顾着点儿。
二夫人却摇头,屈膝行礼,道:“侯爷,我有几句不知轻重的话要说,只求你不要动怒。”
萧错抬手示意她平身,“说。”
“侯爷,”二夫人鼓足勇气,道,“你能不能看在未出世的侄儿或侄女的情面上,不要分家?”
“……”
“侯爷,”二夫人再度屈膝行礼,神色特别紧张,“你就答应了吧?”
萧错有点儿头疼,“你能不能坐下说话?”
二夫人犹豫片刻,坚决地摇头。
萧锐心里五味俱全,既担心妻子因为自己的事情出了闪失,又怕大哥会因为她执拗的态度更生气。
二夫人望着萧错,语气诚挚地道:“侯爷,我不愿意搬出去,不是为别的。我和大嫂一直相处得很和睦,也特别喜欢诚哥儿,总盼着他能过来。要是搬出去,于我没什么区别,还是要隔三差五来找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