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子,本身心思就细致,微观真知,宏观不如男子,若是她们陷入这所谓的光环中,比男子更难走出,也更容易受到伤害。
心浮气躁,会随着年龄的沉淀而改变,但逝去的时光却追不回来。
那将会很可惜。
他希望安殊能够明白,学习本身就只是学习,让自己成长,而不是成为名和利的工具。
他当初没有人提携,但他现在至少能够带带安殊,当然是在他所擅长的领域。
翟宁学过君子六艺,他看了这么久的电视、新闻,知道以前的那一套因为其贵族风范而在如今惹人追捧,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但以前其实有多少人能够掌握?首先,君子在很早之前就是“君王之子”,也就是君主的儿子,君王的儿子,那是何种身份,即使到后来,也指的是地位高、有品德的人,这样的人毕竟是少之又少,培养出这样的一个君子出来,需要请的老师至少是十位,花费的精力、财力、物力,是连世家也难以达到的。就连翟宁身为贵家子,都不能说完全学会君子六艺。
君子六艺,那是代表着自身的修行,会六艺的,不一定是君子,君子,也不一定都是会六艺,因为六艺,提倡的就是修身养性,它本身并不是衡量君子的标准。
但现今生活节奏快,人心浮动,缺少了那么一点修身养性,所谓越是缺少的不可求的便却是想要得到,才翻出以前的文化,提倡复古。
可惜就连这复古,也是缺胳膊少腿,只为少数人服务。
翟宁会字,懂文,擅画,知诗书,曾学过礼乐,会算数,后来在战场上也学会了骑马,但这都只是最基本的,他学这些也不是为了当君子,不是为了当大家,而只是为了修正其心,锻炼其志,沉淀其风。
在安殊刚开始学的时候,他没有说这些话,因为那个时候的安殊才刚刚开始,会不会坚持下来都不一定,那个时候的她需要的是鼓励和坚持,但现在安殊已经入门,那么有些话就必须要说明白。
他知道,安殊刚开始练字的时候,心也很浮躁,希望自己一朝能够练好,可能想因为得到大家的注意,也有可能想因为这一特长而变得不一样,当然,最希望的是,能够跟上他。
他都知道。
但他一路都在扳正她,给她树立规矩,让她正视练字这件事情本身;给她讲历史人物传记,希望她能够学习古代的大家风范,人家可是有真材实料呢;对她进行抽查,也是让她专心致志,摈弃杂念。
如果说安殊现在还是刚开始的思想,那他该做的也做了,该说的也说了,最后结果是甜是苦,就只能自己品尝了。
很明显,安殊的心逐渐的沉淀下来了,最明显的是她的状态,一旦进入到了练字这个事情里面,她就会变得非常专注,而且非常的沉静。
翟宁看在眼里,为她高兴,更为自己的付出而感到欣慰。
他今天说出这个话,是介于她入门了,后期的路还很长。
而他现在能够做的指导变得非常有限,入门后,更多的东西需要她自己去领悟,去书写自己的风格,创造独属于自己的字体,而他,不能干涉太多。
师父引进门,修行看个人。
安殊看着他,嘴轻轻的开启,想说出感谢两个字,但是这两个字在嘴巴里转了一圈,她又说不出口了,眼睛酸酸的,只是看着他,她觉得自己还需要很努力才行,才能匹配得上他,而后……跟上他的脚步。
他愿意等她。
安殊这个时候感受到了。
爱情是什么,爱情的美好是什么,在安殊看来,爱情就是让自己变得更美好,和这个人一直呆在一起,她就无限欢喜。
从这一天开始起,翟宁就没有时时刻刻的盯着安殊,而是选择在一旁拿着小笔记本记着什么,边想边写,陪着她,但不盯着她,整个学习过程,全凭她的自觉性,只是偶尔查看。
练字这一块,入门等于毕业。
练完字后,翟宁带着安殊来到学校,缴纳学费。
学校里有少许的几个人,他们两个到的时候,教室里除了班主任坐在讲台那里,下面空无一人,巴妙看到他们两个人,仍旧是清清淡淡的语气,道,“来了?”
两个人走进来,翟宁笑道,“老班新年快乐呀,一个月没见,好想你啊。”
巴妙冷冻着的脸微微复苏了,唠叨道,“年都过完了,你们的心也该收收了,作业做完了没?过年去哪里了?”
翟宁抓了抓脑袋,道,“作业嘛!这个哈哈……等会再说,新学期了,什么时候发书呢?我力气大,来帮老班搬书!需要我就和我直接说,我非常乐意为老班服务!”
巴妙没好气道,“油嘴滑舌,也不知道跟着谁学的,明天开学发书,到时候去教务处领书,你呀,好好学学,上课认真听讲,我看你又不笨,就是不用心,也不知道要跟你说几次!”
翟宁一路是是是,而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千元,边掏边问道,“老班,今年的学费是多少?”
巴妙看他那个样子哪里是会过生活的人啊,可就是这么一个男生,父母都不在呢,有些怜意道,“700元,加上补课费、学校帮订的资料费300,一共一千元。”
翟宁刷刷刷的扔出一千元钱,干净利落,而后嘻嘻笑道,“那我明天早上再来上课。”
老班把他放在桌子上的钱整理好,道,“嗯,明天开学第一天,别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