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司机无奈地笑了一下:“听过捉贼捉赃这句话吗?没有证据的话你说谁是小偷谁会承认?钱都是一样的,你的钱上有能证明那钱是你的记号吗?所以就算知道谁是小偷,可你没有当场抓住,你怎么证明他是小偷呢?被偷盗的小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都是老小区,老小区没有门卫,没有物业,更不会有监控头。他们都是惯犯,作案不会留下什么证据,来得快,走得快,打一枪换个地方,现在说不定就已经不在铜城了。所以不在现场抓住他们,你说我们得怎么抓住他们?”

杨墅的心彻底凉了,找回钱的希望看来彻底灭了。

杨墅从派出所里走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天,心里又气又恨,特别委屈,觉得老太爷对他为什么这么吝啬,真的是非要把他逼到绝境里吗?

天空像是在回应杨墅,特别应景,布满了阴云。

手机响了,接听电话,是柏蓝的声音:“在家吗?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杨墅突然很想哭,可他忍着没让自己那么窝囊,平静地说:“妹子,我今天不吃饭了,你也别过来找我了。我……我们的香草天空蛋糕坊不开了,你再也不用每天跟着我到处跑到处忙碌了。你找个班上吧,红豆要是还缺人手,你就回到那里继续卖蛋糕吧。”

“怎么啦?杨哥你受什么刺激啦?”

“开不成了,开不成了……”杨墅沿着马路往前走,摇摇摆摆,趔趔趄趄,精神恍惚地嘟嘟囔囔说,“开不成了,开不成了……”

“杨哥你到底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杨墅握着手机,垂下手臂,视线一片空白。

“你在哪儿啊?”声音源源不断地顺着手臂传上来。

“开不成了……”

杨墅握着手机茫然无助地朝前走,走着走着,把天给走得更加阴暗了。他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的铜城大学,站在门口,看着校园里熟悉的景象,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

他像个游魂在暑假期间空荡荡的校园里游荡,走遍每一个角落,勾起每一点关于校园的回忆。

他坐在图书馆斜对面的小树林里,想起那些因为内心苦闷常常在这里独坐的日子。

天空中的阴云终于变成雨,大雨密集地从天而降,冲击着树林,打得树叶哗啦啦地疯响。很快杨墅便被雨水给打得浑身湿透,手机在接过杨东海的一个电话后,已经被他关了机,所以没有声音会来打搅他,没有人会来看见他。他将一直在雨中枯坐下去,像是化成石头,像是在痴痴地等待什么。

等待的是一把伞,一把突然从后面伸过来的伞,打着伞的是天使的化身,是当年质朴却圣洁的系花管鹿鹿。

杨墅不在乎鹿鹿把他从雨中拯救只是一种刻意的对他的接近。

他只在乎她的拯救本身。

他渴望那个瞬间能重来一次,极度渴望时光能够倒流,回到那个飘雨的日子。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能再一次经历那天,他发誓他绝对不会再因为好奇探究鹿鹿的身世。他爱的是她,跟她的身世没有任何关系。

竟然真的有一把伞突然从后面伸过来。

杨墅猛地转头,雨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看见鹿鹿撑着伞站在面前。

“幻觉,我出现了幻觉。”杨墅陶醉地说。

却是鹿鹿真实的声音:“你是不是受了刺激后嗑药了?”

杨墅打了一个激灵,清醒地回到现实,鹿鹿竟然真的站在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讶异不已地跳起来。

鹿鹿拉了杨墅的胳膊一把:“你跑这儿发什么疯啊,赶紧回家,大家都在到处找你呢。”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杨墅湿漉漉的,很是狼狈。

鹿鹿扶着杨墅在雨中走:“柏蓝给我打电话说你好像受了刺激,可能要出事,联系不上你,问我你是不是在我这里。我和柏蓝去你家找你,听叔说了你家发生的事,然后我们俩又给杜宇他们打电话,开始分头找你。去了派出所打听,警察说你走了。出了派出所开始沿着马路一边寻找你一边向人打听有谁见过你,一路打听到校门口。听门卫说你进了校园,这不就找到校园里了。”

杨墅回到家,站在门口,婉拒鹿鹿他们进门,诚恳地向他们表示了感谢,然后关上了门。

杨东海坐在客厅里抽烟,用一种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语气对杨墅说:“你这么大了,能不能成熟点儿?不知道的瞧了你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呢。不就是丢了几万块钱吗,至于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遭遇过比这可怕得多的刺激,不也都挺过来了。”

“可那店开不成了。”杨墅伤心地说。

“怎么就开不成了?你不用管了,我去给你借钱。”

杨墅知道杨东海肯定是去找叔叔借,看来还是没能绕过去这一步。

杨墅到卫生间里冲了个澡。冲澡的时候感觉自己疲惫得站立不住,勉强坚持着擦干身体走出来。他把自己沉重地摔在床上,蒙上被子,眼睛一闭便坠入了梦乡,睡得昏天暗地。

他做了很多痛苦的梦,这些噩梦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朝他冲击过来,将他瞬间淹没。

他梦见他几岁的时候,他的妈妈把他抱在怀里,让他坐在她的腿上,看她打麻将。

牌桌上坐着四个人,其实只有两个人,因为那三个人是同一个人,就是单忠平。他看见妈妈跟三个单忠平打麻将,从早晨打到黄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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