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九江偷偷去瞟他,大概能猜出来梁季文在想什么,他虽然小心眼,但必定是有仇当场报,他不开心的,是因为梁季文被人看不起,虽然他平时处处和梁季文作对,但梁季文在他心里真的算是个啥都好的大憨子。
梁季文带着湛九江找了家饭店吃早餐,顺便问了商场的方向,吃了包子,喝了豆浆,湛九江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在火车上的那一晚上他们前面座位坐了一个娇滴滴的城市姑娘,一个捣蛋的小孩,整个晚上都在闹腾,尤其是那姑娘和那孩子母亲吵了半个晚上,可把他折腾地够呛。
锦杉市的商场比他们镇上的要大很多,东西也比较齐全。两人都有私房钱,家里长辈也塞了不少钱,尤其是湛爷爷,湛家当年在锦杉的三个藏宝地都一清二楚地告诉了湛九江。照他的话,反正九江是他唯一的孙子,他那把老骨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问题了,这几年湛九江也长大了,每年都要让湛九江背几个藏宝地。
好歹是好几百年的大家族,起起落落过了这么久,整个家族旁支嫡系那么多房人,每家就是只藏一点东西起来,那也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事情了。梁季文知道湛家肯定藏了不少东西,像田家这么才富裕起来没多少底蕴的人家,梁外公都晓得挖些洞把值钱的埋了,更不用说经历了那么多世事的湛家了。
锦杉这边的三个藏宝地,都很有年头了,一个是六百多年前的,一个是两百多年前的,一个是解放前的。解放前的和两百多年前的两个藏宝地,根据湛九江的推测,里面藏的大多是字画真迹,医术古籍,现在能用的几乎没有。反倒是六百多年前的,有金银财宝的可能性还会大一些,但如果东西已经被人挖出来的话,那就没啥用处了。
不过现在要干的事情和宝藏没关系,以后再说吧。
两人都是花钱没数的人,看到东西,也不管现在需不需要,先买下来再说,指不定以后就能用到了呢?
热水瓶、袜子、尼龙绳、杯子、牙刷、牙膏、毛巾、碗筷、衣架、脸盆脚盆洗衣盆......两人把商场的每个地方都扫荡了一边,头上夹着支票飞来飞去的木板就没停过的。最后梁季文带着他去买衣服,一套军便装,一双绿军鞋一件海魂衫,一套中山装,两件假领子,两件的确良的衬衫。出来前,梁n_ain_ai带着三个儿媳妇给湛九江赶了三双千层底的黑布鞋和两件黑裤子,再加上新买的衣服,很够他穿了。
湛九江也没想到梁季文会给他买这么多衣服,想拒绝,但梁季文强硬起来是真的没办法让人拒绝的,梁季文怕他担心钱和票不够,就塞了一把到他手里,说:“你到了新地方,咱们虽然不说要穿得花里花俏的,但也不能灰头土脸,你看城市里哪有那么多人穿有补丁的衣服?你是去当干事的,不是去给他当苦力的,我这里钱票还多着你,使劲儿花都没事情,花钱就是要花的开心。”
湛九江想了想,对那个服务员说:“同志,麻烦再给我那件军便装,和这个一样的。”两人的身形差不多,商场里的东西不能试不能挑更不能换,所以他们是先买了一件后再比较着挑的。
“好的。”柜台姑娘平时都是傲气地恨不能时刻把脸对着天,但梁季文和湛九江的组合杀伤力比较的,湛九江柔情攻势,梁季文啥都不用干就能把人家姑娘吓出好歹来,所以柜台姑娘的服务态度是从未有过的好。
两人逛好商场,梁季文和湛九江蹲在商场角落里把东西尽量地给他叠加起来,这样是没法去吃饭的,只能先扛着这些东西回去。
进旅馆的时候,服务的那个姑娘头也不抬,知道他们要上楼的时候,姑娘才喊了一声:“你们谁啊?就往里走!”
湛九江窃喜,但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带着七分和善三分疑惑,问:“我们是203和302的房客,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梁季文也乐得配合他,皱着眉头问:“怎么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但看他皱着眉发问,就无端地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姑娘抬头看到湛九江的脸,脸突然涨得通红,又被梁季文这么一吓,眼角都泛出泪花了,她压低嗓子,连忙说:“没事,没事,我、我就想问问你们要不要帮忙......”她低着脑袋,忍不住偷偷去瞄湛九江,小声地说,“我看你......们拿这么多东西,肯定不太方便吧......”
成功地报了仇,湛九江笑得温柔:“没关系,就一会会的功夫,麻烦不到哪里去,谢谢你的关心,女同志。”说完他俩就走了。
“两位同志,楼梯有点晃,上楼要小心啊!”
服务姑娘把脑袋撑在桌子上,嘴角控制不住地裂开,想着他的笑,想着他的声音,还有......对了,他说什么来着?203、302?那不是早上的两个乡下人开的房间吗?
“啊......”姑娘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把脸皮剥下来给别人往死里踩,还得意洋洋。
回到房间,湛九江乐不可支地收拾东西,用手肘捅了捅梁季文的腰:“我刚刚厉害吗?”
“厉害厉害,可厉害了!”梁季文把湛九江弄乱的东西重新放好。
“走吧,走吧。”湛九江也不在意,看他还在那整理,一把把乱糟糟的小物件全往木桶里塞,然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