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师姐!”天香面露错愕,“你这仙裳……”
“化仙池里得的,极品仙衣,每过万年,四方仙境的化仙阁都会预备这么一身,我运气好,被我得了。”
什么运气好,没有天王期的实力,根本就不会得到一件极品仙衣,仙界对什么修为的仙人穿什么仙衣可是有严格的等级要求。
天香的目光定格在凤九腰间的紫金椭圆挂佩上,“听说师姐这些日子一直在自己炼器,这是你的本命神器?”她伸出手小手,想握住神器,手穿过紫金凤纹佩,却未能握住,天香暗暗惊讶,忆起第一次她要握凤九的九音笛,也是这样的情形,“是下品神器?”
凤九笑道:“我哪有这样的炼器术,是朋友帮我炼的,这是凤鸣双剑,我的新本命神器。”她又伸出皓白如雪的手腕,露出上面戴的紫金转运镯,“我的乐器凤尾琴,也是朋友帮我炼的。”
天香用手触及紫金转运镯,这式样算不得好看,只是中上等模样,可抵不住天香好奇,一碰到转运镯,手指刺痛,她快速缩回了手,“这是防御武器?”
“不,只是一件乐器。”凤九淡淡地答道,“天香,我有客人到凤阁,先告辞了,下次得空,再与师妹叙旧。”
凤九回了凤阁。
两个仙童正在招待帝川、火原二人。
凤九道:“我领你们去寒冰大狱,这就启程。”
帝川打量着凤九,他们到时,就听东极天王宫的仙人在议论,说凤九历劫之时,有人说是她新炼的神器引来雷劫,有的说是凤九晋级引来雷劫,众说纷纭,七嘴八舌。
帝川问道:“凤九仙君需要休养,我们改日再来。”
“东南苦寒地至此数万里之遥,你们来一趟不易,我陪你们去寒冰大狱。”
凤九转身,对绿珠绿玉道:“我去去就回,你们与东极仙君递句话,早前托她保管的东西,他是否该归还我一部分,劳他整理一下,待我回来,找他取回。每样最少得有三成,少了三成,我可不依的。”
绿珠应答一声“是”。
*
凤九一个示意的眼神,衣袖一挥,祥云缭绕,三人驾云落在寒冰狱大山。
水笙已能离开寒冰狱,他所待之地的无形狱门已不能再困他,见到帝川、火原,奔了过来,揖手道:“谢凤九仙君搭救之恩。”
“我只能助你这一次,往后如何,端看你们各自的造化。”凤九神色很淡,淡得没有任何的表情,她走近敖杰的牢房前。
这里的牢房,是由一个个约在五六坪大小的石台组成,每日到了一定时辰,就会降下寒气入体的刑罚,又有冰刀冰剑割肌切肉之刑,当你上一次的伤刚愈合,下一次的刑罚就会降临,令仙人无法有修炼机会,在这不停循环的痛楚中生不如死。
“敖天王,请将我师父的信交给我。”
敖杰取出信,“多谢凤九仙君。”
凤九淡淡一笑,“我答应你们的做到,这三位上仙他日如何,我可不敢保证,但只要我在东极仙境,就能保证他们可以像寻常上仙一般活下去。今日我在此处的事已了,就先行一步,告辞!”
她迈出狱门。
身后,传来三人与父母家人叙旧辞别之话。
“火原,你的魔毒当真解了?”这是火正妻子的声音。
“母亲,是凤九仙君给我了半朵醉莲。”
“她倒是个言而有信之人。”
想到早前,她还与凤九作对,火正妻不由心生愧意。
水笙流泪与父母辞别,父母因犯下大罪,要在这里受刑罚之苦,而他侥幸得到一条生路,虽还活着,往后又如何安心。
帝川站在敖杰的面前,“听人说,当年是你盗走东极圣殿,是你偷袭东极天王?”
敖杰道:“你问这些有意义吗?”
“是父亲害死了九音,更是让九音饱受万世轮回之后魂飞魄散,如果她不曾经受魂魄离散之苦,又怎会失忆,又怎会再也记不得我?”
敖杰苦笑。
九音爱他时,他视为敝履;九音不在了,听到九音的故事,帝川却沉陷痛悔、懊恼痛苦的深渊不能自拔。
他滞留在西冥界,日复一日地重复着九音当年做过的事。
敖杰唤进帝川,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几句话。
帝川惊道:“不可能!”一声高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帝川尴尬一笑,冲众人抱拳表示歉意。
敖杰说了什么让帝川失控,无人知晓。
敖杰的果毅肯定。
帝川质疑后的茫然。
敖杰拿出一只瓷瓶,“你信还是不信,用此一试便知。帝川,这是我们仙龙族唯一一次翻盘的机会,你可要抓住机会。”
“我不会利用九音,绝不!”帝川固执地接过瓷瓶,带着恨意地道:“九音的万世之苦,是因父亲造成的,我永远都不会原谅父亲。”
如果敖杰没有反叛天帝,就不会害九音与父母离散;如果敖杰不曾算计东极仙境,就不会让九音饱受万世轮回之苦……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情绪繁复过,他敬重的父亲,却是害死他挚爱的凶手,九音重回仙界,虽聚拢了魂魄力,可她却再也不认得他。
她是九音,她是仙界最尊贵的公主——天香,而他只是一个寻常的上仙,在仙界像他这样的上仙多不胜数。
他们之间,有着云泥之别。
敖杰带着关切地眼神,“帝禾犯错连连,已贬为下界一处幽潭为龙王,留在仙界的仙龙族就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