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辩明之后,尴尬地笑了,将魔液瓶塞上,放到自己腰间的乾坤袋上,魔液这东西好像东极仙境就有,就似仙液在妖魔界的名字——阴岛,魔液在那里也有一个名字——臭水。
魔帝扫了一下,发现她的乾坤袋里还有一株生肌果树,又有一棵香叶树,还有一盆冰肌玉骨草,乾坤袋里放了一个储物柜,而盆子就放在储物柜里,他又是勾唇一笑。
凤九得了两盆,一盆醉莲又放到她的乾坤袋里,另一盆令宫侍捧到凤妃宫交给凤王妃,她玩了一会手里的醉莲,亦放到乾坤袋。
“魔帝姐夫,你说说你在战场上的故事吧,我听翩翩说,你是妖魔域第一大英雄,说你好厉害的,能打得过仙界的天帝。我最喜欢听英雄的故事了,你讲给我听……”
橙衣魔妃定定看着凤九。这姑娘长得好不说,带着一股清纯典雅的气质,不像是妖,更像是仙,却又有一股人间女子的明媚气息。
妖魔域怎会有这样的人?
有大问题!
此念一闪,她趁魔帝与凤九讲故事时,唤了个宫侍低语几句。
宫侍迟疑,魔妃给了一记狠重的眼视,宫侍转身离去。
凤九一脸崇拜,这样的眼神,是个男人都无法抵挡。
“仙界的前任天帝天宇,是个英雄人物,行事磊落……”
凤九心下微沉,神色里掠过一丝哀伤。
魔帝能以这样的话语评价父亲,说明魔帝此人虽是妖魔,却是个坦荡之人。
身居高位之人,是不屑用下流手段。这一点,值得她敬重魔帝。
“听说天帝在一千五百年前,身负重伤,回去不久就殒落,是不是被你杀的?”
“他的伤,不至殒命。若真殒落,只能有一个可能,仙界生了意外,有人趁虚而入。天宇、木毅二人是孤敬重的英雄,可其他仙界之人未必行事磊落。”
英雄,在魔帝的心目中,她的父亲与义父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是敬重,没有半分鄙夷之色。
只是魔帝说到天宇大帝,眼神还有一些未名的情绪,那是怀念,是追忆,甚至还有敬重,正邪不两立,他们不该是对手?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魔帝姐夫了解他们?你只与他们打过仗交过手,就说这二人是英雄?”
魔帝笑,看着面前捧着下巴仰望他的女子,“你还小,不懂,孤与天宇一魔一仙,却都是骄傲之人,他曾有几次机会可以杀孤,但他没有。他说妖魔域不能没有魔帝,总有人做天帝,旁人做天帝,孤倒希望继续是天宇为天帝。”
前任天帝,谈及魔帝时,亦多有感佩之色。尤其是木毅,他是毫不避讳地视天墨(魔帝)为英雄,恣意、洒脱,我行我素,只要他认为对的事,他便去做,不在乎他人的眼光。
在魔帝的眼里,木毅与天宇一样是英雄。
他们是敌人,却又是彼此眼里的知己。最了解自己的,有时候不是朋友,而是自己的敌人,这句话应证在魔帝与天宇的身上。
凤九轻声道:“为甚域外要与域内仙人交战,五百年一场大战,这样不累吗?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打?为正邪不两立?为争一个高低,亦还是为了争夺修炼的资源?”
为什么而打呢?
这早已经是惯例,五百年的结界一解,必然大打一场,这是世代积攒下的仇恨。
魔帝轻问自己,他为什么要与域内仙人交战。“胜负高低有之,正邪不两立有之,最大的原因还是争夺资源。”
“为何不互通有无,建立两域之间的城池,妖魔界有仙人想要的,仙界也有妖魔界想要的,这样不是很好?”
魔帝勾唇,淡淡一笑,“傻丫头,有些事你不懂。正邪不两立,仙与魔做不成朋友,生来就是敌人。”
做不成朋友,注定的敌人。
凤九端容道:“我是不懂,我只是觉得就算是生来的敌人,也可以成为朋友。只要各为一域生灵,舍下个人执念,便亦能放下。”
她明媚一笑,一双如此好看的眼睛淡如春水,悠若浮云,当她在望着你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下来,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