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寻灵物。”
管事婆子见问不出来,看伍婆子很认真的样子,不像有假,“是什么样的灵物?”
伍婆子道:“都晒一个时辰了,还没出来,莫不是有漏掉的,画兰画菊,把你们屋子里的角落、床下都寻一遍。”
“是!”
伍婆子干劲很大,午食也不想吃了,就跟发生了天大的事一样,发誓定要将那灵物给寻出来,她回到自己屋里,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不放过每一个地方,不多时,就听到一声惊叫,见她捧着扎针的人偶出来,那人偶是泥捏的,依然就是石氏的模样,上面还有二三十根绣花针。
“谁干的?谁干的?将太太的人偶搁我屋里,还藏在床底下,好狠毒的心肠!”伍婆子寻到了一件,捧着人偶过来,“姑娘,你看是不是它,你说金土属性,这是针,是泥,都合得上。”
沈容想说不是,看到伍婆子都又惊又恼的样子,如果再找不到,怕是她该睡不着了。
正待答话,沐云道:“不是!这是咒术,对我们太太来说根本不管用。伍婆子,你想想,我们家太太是冥仙,又不是我们凡胎ròu_tǐ之身。”
伍婆子迭声说“对”,一挥手,丢到花厅里的乌盆里,点了冥钱立时烧了。
沈容取了香烛,着实找不出了,也只能照紫嫣所说,焚香直问问心石,双手合十,虔诚跪拜,片刻后,就听画兰道:“姑娘,出字了。”
几人抬头,空中出现的是“仪方”二字。
沈容快疯了,她当然知道这宝贝在仪方院。
伍婆子道:“姑娘是问灵物在何处?”
沐云点头。
伍婆子道:“还在我们仪方院,可能寻的都寻出来了,怎还在仪方院?”
沈容轻叹一声,摆了摆手,“各人把各人屋里的东西都带回来,皆细想想各自屋里还有什么落下的金土属性之物。如果发现有,拿出来放在正午太阳下晒晒,若是那物,就会闪光。”
饭菜已凉了,好在是夏天,就算凉,吃起来也是温热的。
能寻的都寻了,可疑的全寻出来曝晒,可还是没个结果。
沈容很是没胃口,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伍婆子更吃不下,不把那东西寻出来,她就跟心里头压了一座大山似的。
多婆子、李婶子奉了潘氏之令进了仪方院。
折腾了大半日,没寻到要找的物件,伍婆子脸色有些难看,就连沐云画菊等人也沉着脸。
李婶子先赔了笑脸,她可不说,也不知她哪里开罪了五姑娘,每次五姑娘看到她,都没好脸色,上回在小庙里,她又被石氏打了一巴掌,着实是一句话不对,就要挨打啊。
多婆子笑道:“五姑娘,是这样的,大老爷想在仪方院前面给盖一座外院,往后,这里就算是内院,明儿一早会带了匠人来,在小厨房旁边开一道小门。”
伍婆子心下气恼,正闷着呢,她又没寻到画兰画菊的错处,也训骂不得,就有人送上门来了,“我们仪方院地儿够住,为什么要置外院,还说在小厨房旁边开小门,大门不好,我们为甚要一道小门,真是奇了怪了,哪家的二进寝院在内院再置小门的,这置了小门还不如现在这样呢,一点也不安全,这可是闺女姑娘的寝院,这是谁出的***主意?”
两沐垂首。
沈容不吱声,手里抱了个苹果吃。
伍婆子道:“你们别当姑娘年纪不懂,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事没见过,若给仪方院盖外院,指不定又打什么主意呢?我可是知道,太太活着时,你们个个都不待见,现在太太成冥仙了,又想借着这机会捞银钱。
盖外院?好好的盖什么外院,开什么小门?
不行,这太不对了,我们就住现在的仪方院。
我瞧素月阁不错,你们到那儿盖一个外院,想来九姑娘肯定会高兴的。”
李婶子不敢说话,着实是怕了上回那巴掌,府里也有下人在传,说她被石氏给打了,她只觉得晦气,就连李管家也叮嘱她,到了小庙和仪方院要恭敬,若做不到恭敬,就要当闷嘴葫芦,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多婆子心下气急,“这是大老爷的意思?”
“大老爷不懂,大太太不懂?为什么要盖外院,又为什么要在我们这里开小门,这不是太奇怪?若在福瑞院、桂安院两处的内院开了小门,我们就同意开小门。”
伍婆子一看他们就没安心,指不定打什么主意呢。
多婆子指伍婆子道:“你也是奴婢,别以为潘氏赏你自由就高人一等……”
大家都是奴婢,怎能悖逆主子的意思。伍婆子明明是潘氏的陪嫁,可现下却讨好服侍着五姑娘沈容,多婆子都快被伍婆子给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