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上前亲热地说:“周姑娘和姝儿在这里住得可好?我上次参加明净哥哥的冠礼之后就再没回去,一直留在谢府陪姨母,本来姨母要留我多住几日,我却想家了,就趁着这次明净哥哥来京城接你们跟着一起回来了。好长时间没见姝儿我也想她了,特意跟着过来看看她,听明净哥哥说她很怕生,也不知这几天有没有给姑娘添麻烦?”
长生忍笑不语,这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成紫玉,一付与谢家和明净相熟得不得了的样子,其实自己年前就进了谢府,哪里见过她的影子?简直听说都没听说过,却口口声声想姝儿,却从没见她看过姝儿,而姝儿这会只顾腻着明净,哪里肯理会她半分?
嘴里却十分客气地说:“多谢成小姐挂念,有姑奶奶照顾,无一处不安排得十分妥贴,我和姝儿这几天过得很开心,成小姐既是想姝儿了,我去喊她与你行礼!”
话音刚落,早已不满至极的裴子琛哼了一声说:“三舅,听到没有?我就说娘肯定把她们照顾得十分周到,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正腻着明净的锦姝终于发现她最害怕的表姐也来了,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又一想有三叔和周姑姑在,有什么好怕的,就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一幅等待观望的样子。
子琛第一次见她不怕自己,心里不满极了,这个死丫头害得爹娘不要自己,十天了丢在谢府不闻不问,而她居然在自己家里过得这样舒服,见了自己不再害怕,就连不喜欢自己的岑师傅也肯教她抚琴,简直是岂有此理!
成紫玉本来正欲借着曾给长生和姝儿解过围这一点好处拉关系,以期在明净面前表现她的善良和贤惠,谢家正经的主子除了谢老夫人都不大肯理会她,若是同长生和锦姝做了朋友,以后去谢府也就多了个理由,也就有更多的机会和明将要在一起。可是如意盘算却被子琛打断了,顿时极不为满。
这个该死的丫头在谢家就处处排斥她,对奴才说她是不知从哪来的野丫头冒充亲戚,害得她没脸,因为这句话说到了她的痛处,她根本就不是嫡母所生,她的娘只是一个通房丫头,谢老夫人这个姨母也只是名义上的,只不过是她现在有了用处才被捧到台前来,其实她确实是不知打哪来的野丫头冒充亲戚。
她早就想打机会教训子琛了,见她目露恨意盯着姝儿,正暗想着她是不是要对姝儿做什么,自己要不要出手阻止,因为她看得出,在明净心里小锦姝要比子琛重要的多。
正思索间,子琛终究是一个小女孩,所有的恨也不是因为妒忌而已,见自己的哥哥子骏居然也跑到三舅身边,和锦姝两个人围着三舅不知亲热地说着什么,居然没理会自己,心里不痛快极了,就连呼吸也急促起来,终于按耐不住大声说:“我讨厌你们!你们都喜欢那个病丫头不喜欢我!我讨厌你们!我讨厌你们!”眼泪也滚滚而下,而后大哭起来,仿佛要把这些日子受得委屈全哭出来。
长生苦笑着摇摇头,真是一个霸道的小女孩,不过她这幅样子却比以前蛮不讲理的样子招人疼多了,自己一个外人实在不方便多说什么,不过有明净和子琛在,一定会哄劝她的。
余光瞥见岑浩负手而立,淡淡地看着这一切,他大概也没想,自己不过问了长生一句稍有些失礼的话,怎么偏偏会被谢家三爷听到?他就是听到了,也不该如此呀,难道谢家连教养姑姑跟外人说一句话都要管?岑浩摇摇头,除非这位主子对周长生有意,忍不住转过去想看长生的神情,却对上了她的眼神,两人一愣,旋及相视苦笑着又移开了目光。
果真子骏一看惹哭了妹妹,顿时懊恼地跑过来陪罪哄劝,明净也不忍心了,一时大家都围着子琛劝慰着,而锦姝拉住长生的手,不解地看着哭得不可开交的子琛,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一向很威风很厉害很吓人的子琛表姐也会哭了?
就不解地看向长生,长生了解她的意思,就笑着说:“你子琛表姐看起来很凶,其实也需要大家疼她关注她,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也会哭,所以你不用怕她,我猜她是妒忌我们姝儿乖巧懂事招人疼,所以心里不痛快,我想她以后也会做个乖巧懂事招人疼的孩子。”
成紫玉一字不漏地听着她们的对话,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明净如此看重一个教养姑姑,为什么名义上的姨母提起她也满脸赞许。
心里顿时打定主意,以后要千方百计与锦姝和周长生搞好关系,只有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接触明净。而明净喜欢周长生又能怎样,自己谋得是他的嫡妻之位,这却是周长生抢不去的,她大不了只能给明净做妾而已,而世家子弟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想起刚来时去过长生暂居的飞霞苑,顿时有了主意,上前拉拉长生的衣袖,满脸诚恳的笑,带着歉意小声说:“对不起周姑娘,真没想到裴小姐这么任性,我坐了一天马车实在很累,这里有外男,我不方便在这里歇息,能否去你暂居之处歇歇脚喝杯茶?”
长生一愣,有些不明白这位成小姐是什么用意,却不好拒绝,因为她毕竟是明净带来的客人,又曾相助过自己,说的也是合情合理,赶一天路的滋味她也尝过,简直全身无一处不象散了架子,这个时代再高档的马车也是木轮的,再平整宽阔的官道也是土路,坐在车里简直五脏六腑都跟着抖动,那种颠簸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