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马车,一行人站在结实沉重的木门前,心思各异,明净上前使劲地叩着门,过了一会,一个中年男子谨慎地问:“是谁?”
明澈脸上浮现一丝喜意:“老夏!快开门,是我,我是谢明澈!”
门吱呀一声开了,老夏领着儿子满仓站在门口,惊喜地看着明澈,却难过地呜咽几声,拉着满仓扑通一声跪下,哭道:“谢将军,你可回来了!这些日子你受苦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满仓,快让你娘多加几个菜,不行就把那几只鸡和羊宰了!”
明澈面对旧日下属神情感慨,仿佛忆起昔日的威风,却只挥挥手说:“不急,我先见过老夫人再说!我在牢里也没受什么罪,皇上也已经赦了我,你放心吧,以后再没事了!我暂时不会走了!”
老夏高兴得连连点头,赶紧领他们去找老夫人,正欲对他们说谢家近日发生的事情,老夫人听说来人了,拄着拐杖迎着他们走来,身后跟着谢明珠送的几个丫头,看见他们满脸的不可置信,又狠狠的瞪着明净和长生,目光阴冷,似有深仇大恨一般,短短几个月不见,她似乎又老了许多,头发也变得花白了。她眼里强烈的恨意让长生心里一惊,不就是带姝儿逃开那点事,有这么恨他们吗?
老夫人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明澈,明澈迎上去,倒头便拜:“母亲大人在上,儿子不孝,让你老担心了!好在皇上已经赦了儿子,以后就可侍奉在母亲左右以尽孝道了!”
老夫人却咬牙切齿地说:“皇上居然赦了你?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居然这个时候回来?莫非是来看我们母子笑话的?”
不等明澈回答,又发恨地瞪着明净:“你这个贱种!居然有脸回来,都是你这个贱种惹得祸,害我儿下狱!还有你这个贱人,居然又厚颜上我谢家的门!”
明净气极,却被长生一把拉住,示意他弄清原因,明澈站起身来冷着脸问:“你也知道这是谢家?难道我和明净姝儿不姓谢?周姑娘是姝儿的教养姑姑,难道不该来谢家?总不成这只是你们母子的谢家?明清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别什么都赖到别人身上!”
老夫人更加生气,举起拐杖就要打明澈,明净上前一把抓住,怒道:“大哥好不容易遇赦回来,你就这样对他?别忘了这宅子可是他置办下的!二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二嫂哪去了?你快说,光顾着打人了!”
提起明清,老夫人一下子没了怒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老夏上前小声地说了事情的经过。
长生和明净带姝儿逃离谢家后,明清却起了心思想入赘付家以谋夺家财,无奈已有妻有子,如果强行休掉林心慧又怕惹起麻烦,付家未必愿意要一个休妻另娶的女婿。
他先是想方设法得到了付小姐的欢心,为了达到目的又百般哄骗林心慧同意和离,并瞒着老夫人写好和离书按上自己的指印逼林心慧按指印,林心慧接过和离书哭了一会后说是两人再做一夜夫妻,明早就按了指印把和离书交给他,明净就同意了。
当夜两人还共饮了几杯酒,明清怀着各种心思和林心慧极尽缠绵,天快明时才沉沉睡去,等他醒来,林心慧已经在和离书上按了指印,并收拾好行礼准备离去,等老夫人知道一切已经没法挽回。
林心慧离开后,付家给了谢家一笔丰厚的财物同意明清入赘,可是明清入赘只两天,就被林心慧告发了,官府查出和离书是假的,原来指印是林心慧趁明清睡得老实,拉住他的小拇指按的,明清以为自己巧语骗过她,她却已看穿明清的本质,才想出这个毒计骗过他。
明清为了骗林心慧同意和离,对林心慧说他根本就不喜欢又老又丑的付小姐,他入赘付家不过是为了谋取付家财产,并许诺等财产到手他就休了付小姐,重新迎娶林心慧。他以为林心慧会上当,谁知多年的夫妻林心慧早已看清明清的本性,心中恨极他的无情无义,只是假装相信而已,所以才设计骗他。并在告发明清伪造和离书停妻另娶之后,不但把这番话添油加醋向官发告发,还告诉了付家。
付家家财多年辛苦积累所得,最恨人谋夺家产,更恨明清骗婚毁了自家闺女的清白之身,大怒之下不但要回了所有财物,还告发明清想谋财害命,并在明清入狱后花大量银子买通官府折磨他,而此时林心慧却消失了,所以谢家主子现在只剩下老夫人和三个孙子。
虽然裴家想出手救明清,可是明清罪行无法隐瞒,付家又不依不饶花了大量银子给官府,谁都知道裴家自身难保,所以官府并不偏向谢家,明清已经入狱十几天还不得出来。
几个人闻言都惊呆了,没想到明清如此薄情而林心慧如此工于心计,还未反应过来,老夫人却站起来朝明净扑去,拿起拐杖就抽打谩骂:“都是你这个贱种害苦我儿!若你不逃走入赘付家,我儿如何会遭此大祸!”
明净想起她先是逼自己纳豆黄和椒香为通房丫头,又逼自己娶成紫玉,后来居然逼自己入赘商户,现在还把过错推到自己头上,一把夺过拐杖扔得远远得,讥讽到:“自己生的好儿子、娶的好媳妇,倒有脸赖到别人身上!你当初不是把入赘付家说的天花乱坠吗?若不是你这样吹嘘,二哥也不会动这种心思!说起来事情全因你而起,不过害人不成反害己而已,还是多在佛堂前悔过吧!”
长生虽觉得明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