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没醒吗?”乔湘雨立即改了口。
夜栀望了乔倾月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湘雨姑娘可以先行去用早膳,我在这里守着便是。”
“不合适。”想起刚刚夜栀的那声警告,乔湘雨便顺着这事往下说了,并不想先行离开,乔倾月未醒,她一个人去用早膳总没有安全感,况且,怕是皇上都在等着妹妹醒了才肯传膳吧。
夜栀听罢也不说话,随她去了。的确,她也知道,按理来说她不应该管控乔湘雨太多,但是在乔府伺候小姐这么多年,她从未对这位大小姐有过任何好感,更谈不上能够像尊重乔倾月一样地对待她。
“啊——好舒服!”乔倾月醒来时,恰好是侧身面朝夜栀,刚一睁眼看到这两个人,脸色和表情变得快到好像刚才根本没做噩梦而是美梦一样。
夜栀扶乔倾月起身,一边帮她梳头更衣,一边戳穿了她:“又做噩梦了吧?”
她的语气听起来,比乔湘雨更加像是她的姐姐,这不免让刚刚接受警告的亲生姐姐有些尴尬,但她却什么也没说,在乔府的所有人面前,除了忍受,她到底什么也不能做。
“没有啦。”乔倾月嬉皮笑脸着,摸了摸夜栀给自己扎起的简单发髻。应她的要求,为了塑造一个尚未结婚的少女形象,特意让夜栀只盘起她的一半头发,另一半及臀长发自然披下,顺滑得如同丝线。
既听她否认,夜栀通情达理地没再多问,毕竟主子从来不愿主动跟她讲乔夫人的事情。
“少夫人,少爷方才来,请你醒了之后去他的厢房用膳。”将顾凰翊的那件褙子取走,帮她换上一件自己的碧绿色外衣,夜栀说道。
乔倾月瞬间变得兴奋起来,看了看夜栀手臂上搭着的那件准备拿去洗掉的褙子,不禁想起昨晚他给自己披衣服时温柔体贴温暖的模样,迫不及待地跑去了隔壁。
“早。”顾凰翊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头也不抬地启唇,想必是已经料到来者。
“早啊。”乔倾月一蹦一跳地走过去,俯身在他身边看他在做什么,却没想竟是在练字,用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笔,写着一种很奇怪的字。
这种笔要比普通的毛笔短很多,拿笔方式也完全不同,而那字的笔画更是比如今用的小篆简易许多,可她认不出来这都是什么字。
“夫人觉得这种笔如何?”顾凰翊将手中的笔抬起,送到乔倾月的面前去,询问着她。
乔倾月接过那只来自现代的钢笔,赏了半天,确实没明白这种笔应该如何使用,她从未见过,而他又给了她一种新鲜花样:“不用蘸墨水吗?”
☆、080.动情失落,心情忽变
“这是钢笔,需要用墨,但是这支笔里有一根管,使用前只需要将管中吸满墨水便可持续使用一段时间。”顾凰翊从乔倾月手里拿过那支钢笔,拆出里面的管来向她介绍着,“不似毛笔,写一两个字便需蘸一次墨。”
“好神奇。”乔倾月凑过去看,眼睛中都冒着金星似的,对于一切新鲜的事物都充满着好奇心,更是越来越崇拜顾凰翊了,她双手捧着脸,“夫君,你教我用吧?”
顾凰翊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起身将位置让给乔倾月,待她坐下后绕到她的身后去,俯下身来,握住她拿笔的手。
乔倾月身体一颤,感觉到顾凰翊的胸脯贴近了自己的后背,即使没有碰到,却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和身上的龙诞香,当他的手握住自己的时候,她更是感觉到一阵酥麻。想是她真的对他动了情吧?
“怎么?”顾凰翊显然是感受到了乔倾月的异样,侧了一下头,望着她的侧脸,询问道。
乔倾月转头看向顾凰翊,脖颈又向后一缩,方才离他的唇只有不到五公分,气氛暧昧得快要把她绷紧的神经缴断弹开,就像这样,“弹”开她的头,让他们两个离得远些。
“少……”就在这时,小景子忽然推门进来,刚一推开抬头想要唤顾凰翊,看到此景便又慌忙退了出去,将门重新掩上,改了口,“少爷恕罪。”
顾凰翊朝乔倾月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松开她的手,起身,将手背在身后踱步到厢房的门前去,乔倾月这才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将脖颈扭正,佯装着刚才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发生的模样,装模作样地摆弄起那只钢笔来。
“无碍。”顾凰翊打开厢房的门,看着低着头不断喃喃自责的小景子,见他一直无其他反应,便又开了口,“何事?”
小景子倏然抬头,这才意识到自家主子早已将门推开,等候他多时了:“没事没事没事!”
他连连摇头,然后继续补充道:“良辰美景,大好时光,这么好的机会,少爷,你们俩继续啊……都怪奴才不长眼……奴才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看见!”
一向心思细腻又做事严谨的小景子,在顾凰翊还魂后的这段时间里,凡是遇到关于他感情问题的事情,就变得像是很没出息一样,一边说着,他一边转身想跑,却被顾凰翊揪住了衣领。
“方才……”顾凰翊回头看了看乔倾月,她恰好也在偷偷瞟他,又慌忙把头低了下去继续把玩钢笔,然后又听到他的声音,清雅淡静,“什么都没发生。”
乔倾月心中一沉。
方才……的确什么都没发生。
他不过是应她的要求教她使用钢笔罢了,刚才的一切动作都只是教她用笔的必要而已,而那不到五公分的距离,也是一场意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