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过去,难道凭一个谢雁,就能解了?
世间没这样的好事。
谢老太太索性不见。
这些事,谢莫如并不知晓,过了万寿节,吴珍诊出两个月的身孕,五皇子府上下一派欢喜。谢莫如笑着吩咐紫藤,“你先跑一趟公主府,同永福公主说一声,咱家大奶奶有喜了。只是珍姐儿月份尚浅,与公主说,莫要到处说去,这也只是悄悄的告诉她罢了。”
紫藤一笑去了。
谢莫如说是悄悄的,永福公主的性子,哪里悄的下来。当时听了消息便坐不住,直接坐车来了五皇子府,谢莫如笑,“我不说别声张么,看你这急慌慌的样子。”
“没声张,我自己过来的。”永福公主满心欢喜,也不介意谢莫如说她“急慌慌”了,道,“一听说珍姐儿有了身子,我哪里还坐得住。”又问了珍姐儿一回,“身子觉着如何?”
珍姐儿脸上有些羞意,又有些忍不住的喜悦,道,“母亲,我没事,并没觉着如何,吃东西也不会想吐。”
永福公主道,“这都是像我,我怀你们姐弟时,从未吐过一口。”
谢莫如道,“那珍姐儿可是有福,我看有人有了身子就会吐的昏天黑地。”
永福公主笑,“可不是么。长泰有了身子就这般,她得吐四个月才能好。”又叮嘱闺女,“想吃什么,只管跟我说,不要亏了嘴,肚子里有个小的,半点儿马虎不得。明儿找太医问问,要不要补,这有了身子,吃好些是可以的,但也不要一味滋补,不然,把孩子补得过大,以后倒不好生。”说了一大篇生养之道,永福公主又道,“你到底年轻,这都俩月了才后知后觉的知晓了,卢嬷嬷怎么也这般不顶事起来。”
卢嬷嬷笑道,“大奶奶上个月就未来葵水,御医请平安脉时说有些像,只是月份浅,不能确定。到这月显了脉像,才惊动的王妃和公主。”
永福公主刚想说,真是瞎心,上个月就该说的。就听谢莫如道,“珍姐儿一向底细。只管好生保养,给我生个小孙女才好。”
“头一胎,还是生儿子好。”永福公主这话一出,看闺女有些担忧的模样,连忙改口,“不过,你婆婆与众不同,格外偏疼女孩儿也是真的。看她多宝贝昕姐儿啊,儿子虽好,你要生个女孩儿,你婆婆更得喜欢。”
谢莫如道,“生什么都好,心里很不必担忧这个,你这才头一胎,咱们家,闺女儿子一样尊贵。”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珍姐儿有孕之事,五皇子府阖家都高兴,大郎自不必说,眼瞅就要做父亲的人了。就是五皇子也很高兴,娶儿媳妇不就是为了给儿子开枝散叶么,儿媳妇进门便有身孕,五皇子认为这人丁兴旺的好兆头,很是表扬了大儿子一番,打发大儿子去瞧瞧儿媳妇,小两口当有不少话说。
大郎欢天喜地的去了。
五皇子更换了朝服,叹起气来,谢莫如道,“好端端的,眼瞅要做祖父的人了,叹哪门子气呀。“
五皇子道,“靖江港的事,今天父皇发了好一通脾气。”
“没听殿下说靖江港哪里不顺啊。”
“倒是没什么不顺的,就是见不着银子。”五皇子与妻子道,“这事儿也奇,你说,咱们闽地那么穷的地界儿,当时建港口时朝廷都拨不出银子来,也把港口建起来了。那么小个港口,每年的税银竟不比靖江港少多少。头两年还能说靖江经战乱,百业待兴。可这都第几年了,靖江港的税银还是那么一点,父皇很是不悦。”
谢莫如递盏茶予五皇子,道,“去查一查就是了。”因港口每年涉及到的税银数目都在百万两以上,故此都是专人专管,穆元帝特意设了三品钦差,专门负责港口一事,直接对朝廷负责。故此,靖江港一事,除了靖江钦差,并不牵涉江浙其他官员。
“查是得查,只是这贪墨数目并非小数,怕又是一桩大案。”
“大案也不怕,该抄家抄家,该降职降职,总得把银子再抄回来。”官场有官场的规矩,伸手去碰税银截留的,都是蠢物。像谢莫如在闽地,黄徐两家托庇到她这里,每年自有孝敬。哪里还用得着去向税银伸手。而且,手还这般黑!
五皇子捧着茶也没吃的心思,道,“查案不难,只是谁来接任靖江港这一摊子事,朝中争执不休呢。”
谢莫如道,“既是肥差,也是烫手山芋。要是行云没走,她比诸人都合适。只是,她乃妇道人家,要是让她去掌靖江港,朝中一帮子男人还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五皇子就爱听他媳妇刻薄人,听的直乐,“你别说,江伯爵当真是合适人选,当初闽州港就多亏了她。且她素有手段,当能震慑那些贪得无厌的东西!”
“内阁举荐了几人接掌靖江港?”
“一位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郑御史,一位是陕甘巡抚,一位是,岳父他老人家。”五皇子说着,还看了妻子一眼。
谢莫如的亲爹谢松早就熬到侍郎之位了,只是六部侍郎基本上轮了个遍,也没能熬到尚书上去。现下正在户部做左侍郎,也算六部肥差。谢莫如道,“倒没听说父亲想外放,何况,靖江港这事,拔出萝卜带出泥,叫父亲去,无非是想着他是殿下的老丈人,敢得罪人罢了。”
五皇子问,“岳父有没有外放的意思哪?”
“父亲要是想外放,哪里等得到现在,早三十年前就外放了。”谢莫如道,“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