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笑,“这是侯爷要脸面,我看胡家长房在帝都城呆得好好儿的,有滋有味儿。”
“外戚之家,不过一时的繁华光景罢了。我父亲那人,平日里话不多,却是最要面子的。长房出事的时候,他也不过十五六岁,还是背着家里去的南安州。后来回帝都,父皇另赐府邸,我们这一房,便自公府分了出来。”四皇子妃一叹,“这些年,虽说爵位在二房,可我父亲并不是二房长子,再说,就是祖父也从没薄待过长房,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我母亲好端端的过个生辰,谁人都没请,没承想,长房老太太便不请自来了。原本我母亲寿辰,她又是做长辈的,本不敢惊动,她好意过来,也不过大家坐着说说话,谁晓得一说二说就说到那谣言上去了,兴许在我家嫌被打断说得不痛快,这又往外到处嚷嚷,话里话外的都要带进我家去,我要是个聋子倒罢了,如今这听到,岂能当不知道!这起子小人,眼瞅着我父亲要回来了,可不就盼着我娘家倒霉呢。”四皇子妃说着,吃了两瓣桔子,又递了两瓣给谢莫如。
谢莫如一道吃着桔子,道,“我看,朱老太太的志向还不在于传谣言。”
四皇子妃挑眉,“她还要怎么着?”四皇子妃到底是安夫人的外孙女,且她如今亲王妃的地位,四皇子五个儿子都是四皇子妃生的,她才不怕朱老太太,哪怕那是胡家长房,把四皇子妃惹火,说砸也就砸了。
谢莫如道,“当初胡家长房的事,你不清楚?”
四皇子妃微微蹙眉,“我也听说过,原是长房犯的事。”
谢莫如道,“嫂子想想,那传国玉玺的事儿,最开始是宁国公遗折里提到英国公得人进献此宝,但要我说,宁国公见过此物么?怕是没有。当然,宁国公有宁国公的消息渠道,可后来英国公府抄家,并没有抄出这宝贝来。之后,辅圣公主过逝,她公主府的东西,虽说有一部分后来给了我,但我想,先时定一样样的清点过的。故此,说来说去,到底没人见过这东西。朱老太太信誓旦旦的说的确是有的,我不信她能见过,无非是说前承恩公看过罢了。前承恩公因罪问斩,说不得朱老太太旧事重提是想给前承恩公翻案呢。”
四皇子妃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这不在发梦么,多少年的旧案了。
“如何不可能,要我,我就说,当初前承恩公并不是投靠了英国公,不过是为了取得英国公信任,与朝廷打听消息罢了。”谢莫如道。
四皇子妃道,“当初宁国公府可就因此事没的。”
谢莫如道,“她虽想翻,却是翻不过来。不过,闹还是要闹一闹的。”
说着,谢莫如微微冷笑,“无非是利用太后娘娘罢了。”这些年,谢莫如早把胡家套路摸得不能再清楚不过了。
四皇子妃想到胡太后就发愁,到底胡太后也是姓胡的,而且,胡太后待她很不错。谢莫如能坐视胡太后犯蠢,四皇子妃却是不能的,她道,“太后娘娘耳根子软,只是我也不能这样见太后娘娘被人利用了去。她老人家这把年岁了,晚辈们多孝敬她老人家,哄她老人家开心是正理,哪里能有事就拿她老人家做枪使的。”四皇子妃就有些坐不住,拿帕子擦净手上的桔皮染的黄色汁色,道,“我去打长泰姐姐说一声,哎,眼瞅着快过年了,竟没个消停时候。”
四皇子妃去了长泰公主府,长泰公主又与文康长公主说了,文康长公主见天去慈恩宫守着胡太后,永福公主好几次要开口,都给文康长公主打断了话去,还说永福公主,“你虽是天家骨肉,到底是嫁人的人了,做人媳妇的。听说你婆婆身子不大安稳,你也该去瞧瞧。太后这里有我们呢,别叫外人说你失了为人媳的礼数。”把永福公主气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