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帝就一句话,“好生整肃后宫,尤其舌头长的,都割了去!”
谢贵妃听着似穆元帝对后宫不满,忙起身一礼,应了声,“是。”心下又暗叹谢莫如不省事,要是个柔和的,哪怕被胡太后误会了,解释明白也就好了。偏生谢莫如两眼一瞪,似要吃人,赵谢二位贵妃只怕谢莫如在慈恩宫发作,只得连忙哄了她出去。
而胡太后,真不愧是姓胡的,糊涂了一辈子,好在人有福气,身贵位尊,天下人只有奉承讨好的,也不知是不是好运道用光了。偏生晚年遇着谢莫如,真真是遇着了克星。
知道是永福公主在胡太后耳边子下的话后,谢贵妃与赵贵妃都不好再说什么的,只得开始整肃宫禁,谢贵妃在谢太太进宫请安时还特意说了回,“母亲还是劝劝莫如,她这性子,也太强势了些。太后娘娘毕竟是长辈,又这把年岁,纵一时误会,也不好太过较真的。老话说的好,吃亏就是占便宜呢。”
如今五皇子形势正好,谢太太思量着,胡太后毕竟是今上亲娘,今上又最是孝顺不过的。谢莫如对慈恩宫向来冷淡,这在五皇子综合评定上就是个拉分项呢。于是,自贵妃闺女的宫里出来,谢太太隔日就去了闽王府,好生劝了谢莫如一回。胡太后啥的,这把年岁了,不为别个,就是为了五皇子,能忍就忍了吧。忍一时之气,以后还有大富贵等着哪。
当然,谢太太说的委婉,不过,中心思想也就是这个了。
谢莫如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道,“二叔一直外放,孩子们见得也少,听说二叔得了个小闺女,我还没见过呢。这些年,二叔一直不在祖父祖母身边,要依我说,二叔是为国尽忠,这没法子,倒不若接了弟弟妹妹们回来。孩子们大了,要念书要进学,帝都这里的条件总比西宁要强。”
这话正中谢太太心坎,谢太太道,“我也与你祖父商量过了,待天气暖和些,就着人接去。”去岁西宁关不太平,可是把谢太太吓得不轻。
谢莫如一肘倚着软榻扶手,道,“路上多备几辆结实保暖的车辆就是,天气冷热的,着几个忠心世仆,再也冻不着孩子们的。”
该说的话都说了,因着谢莫如的性子,谢太太也不好狠劝,午饭都未用就赶忙回家操持接孙子孙女的事了,她不傻,谢莫如突然提起接孩子的事儿来,莫不是西宁那边儿儿依旧不大安稳么?
儿子有职司,不能擅离职守,谢太太就格外着急孙子孙女们了。
打发了谢太太,晚上大郎过来要单独跟母妃说话,谢莫如便打发了侍女,大郎这才如实说了,“因过年没见着苏家的年礼,母亲很是不放心,前儿要我去瞧瞧,我前儿不得闲,今儿个打发小柱子去的。小柱子说苏家大门都锁了,门上落了一层灰,是久不住人了,说是叫官府拿了去。我也不晓得里头的利害,不敢再贸然令人去打听,想找母妃拿个主意。”谢莫如治家甚严,自去岁城里不太平,且苏侧妃又犯了谢莫如的忌讳,很是一段时间没有苏家人上门请安,苏侧妃只以为是谢莫如不悦的缘故,她有过在先,是故,不敢有二话,只得一直在自己院里闷着。但,一直到年下,娘家人年礼都没见着,苏侧妃就晓得事不对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身边儿便是有侍女,也不能随便出门的,就是出了门,一个小丫环,也没处打听去。于是,苏侧妃就叫儿子过去瞧瞧。大郎一去,苏家早没人了,大郎与生母亲近,但他同嫡母感情也很不错,更兼一直受谢莫如教导,且是长兄的缘故,一直端正老成,故而,并不使什么小手段,直接就来同嫡母商量。
谢莫如自是知道苏家事的,谢莫如也很满意大郎没自己去打听,而是先与自己商量。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秘密,这是正常事。但苏家显然是吃了官司,如果大郎不知轻重的去打探,那就是自作聪明了。谢莫如教导孩子们,向来是宁可孩子们笨些,也不愿他们耍小聪明的。
大郎既来了,她便把苏家的干系与大郎说了,“当初你父王秘密去了江南,事关你父王安危,咱们府里府外是瞒得一丝不漏的。忽然有一日,苏太太过来,嗦使你母亲趁我不在府中,来我院里试探,看你父王可在府中。后来查明,苏太太会过来,是一位你母亲的叫苏顺的堂兄的嗦使,这个苏顺,是靖江细作。去岁帝都戒严,咱们府里闹反贼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当时,宫里,皇子府,公主府,还有诸多权贵府上都闹了反贼,连带永毅侯还因此送了性命。这些反贼会在那一日起事,就如同约定好了一般,便是因为,他们是有一套联络暗语的。这些联络暗语,当初就是从苏顺嘴里拷问出来的。你母亲是咱们府里的人,她的清白,我能保证。你父王不在,我自不会叫她出事。但苏家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