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暮道:“三弟请坐,爱莲,看茶。”
“是。”婢女领命去了,不多时就端了茶来。
白希暮垂眸坐在红木玫瑰椅上,手抚着茶碗,片刻才道:“二哥身子好些了。”
“是啊。”白希云淡淡道:“亏得你二嫂医术高明。”丝毫不提太医。
因为齐妙说过他中了毒,而负责诊治的曲太医却一直都没有明说过他中毒。已白希云的角度来考虑唯一的可能就是曲太医收了人的好处,或者是被人威胁,不允许这件事公诸于众。
他不怪曲太医,但是对曲太医也信任不起来。而自己的身子的确是齐妙过门之后才好起来的。
白希暮却不知白希云想了这么多,脑海中浮现齐妙的俏丽模样,心头就又痒又热,但是却没有办法,因为中间还隔着白希云,隔着她是有夫之妇。
“二哥好起来,那就好了。也免得老太君和母亲焦急。”
“哈。”白希云禁不住嘲讽的笑出声,“三弟是在说笑吗。”
“二哥,你这是何意?”
“三弟。你我都不是愚蠢的人,若是现在见了面不能好生说话,还要将一句话转了千八百个弯来绕着说,那无非就是浪费时间和精力罢了。”
白希暮张口结舌,惊讶的看着白希云。
因为他是再是想不到这个从前病的话都说不完整的人,竟然能一口气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来,还能字字都戳痛人心。
白希云见他的表情,就已经能够猜出个大概:“三弟要问什么,或者说三弟有何贵干,请你明说吧。”
白希暮倏然回过神,在白希云那般强势的注视之下,忽然有了一种心虚的感觉。
因为他觊觎着人家的媳妇……
这行径,与白永春那样毫无顾忌虽然表现方式不同,但是本质都是一样的。
加上白希云现在身体好了,气势也强了,他着实不知自己改如何面不改色的盯着他眼睛去理直气壮的说话。
所以白希暮也不为难自己,只低着头道:“的确是有事的,二哥果然聪慧,那你能否猜的出我是为何而来?”
白希云笑道:“也不难猜测,如今府里出了事,自然是与老太君和安陆侯有关的,要么也是与安陆侯夫人有关。而你来的目的,八成是想和解吧?”
全中!
白希暮抿着唇看着白希云。
怪不得这个人能让皇上刮目相看,破例封官,他不但生了好样貌,更有一颗聪明绝顶的大脑。
目的被对方说开,他若是在不开口,便也太没用了。
是以白希暮硬着头皮道:“那个,二哥,咱们到底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爹和祖母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时至今日他们也上了年纪,况且就算他们有什么做的不对了,收到的惩罚也不少了。你看看能不能原谅了他们?”
白希云点头,认真的道:“我并不怪他们,又何来原谅?莫非三弟也觉得他们有时做的事情不厚道?”
一句话就将他套了进来!
白希暮干涩的喉咙一阵发痒,咳嗽了两声才压下了心里暗自涌动的怒气,道:“二哥说的哪里话,什么厚道不厚道的,就算做的不对,那也是咱们的父母和祖母,到底是一家人不是吗?”
“正因为念了一家人的情分,我才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小做惩戒。”白希云严肃起来,也不否认白永春和老太君身上的病灶与自己有关,只是反问道:“若是安陆侯觊觎你心爱的女子,想将你逼死,然后将你妻子占为己有,你会如何?”
“这……”白希暮一时间语塞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其实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就算知道的没有当事人那样细致,可是了解了大概。他一直不赞同白永春的做法,是以这会白希云的话他不能更认同。更何况这女子还是齐妙。
若齐妙是他的妻子,他只会视若明珠的捧着,哪里舍得让她受委屈,更不会舍得让人玷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