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开机,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她抿唇,走去洗手间洗漱,却觉得脚重如千金一般,仿佛都不能走稳了。
身体仿佛要散架。
跌跌撞撞的来到洗手间,开了冷水便往头上浇。
终于感觉脑袋清醒了,一丝丝冰冷如同一根根针扎向她,也便清醒了。
抬起头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里充满着红血丝,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这个样子真像一个女鬼。
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却牵动了裂开的唇角,一丝尖锐的刺痛,犹在心头。
花了足足一个小时将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又是冲澡又是烫了个头发,化了妆,换了一身比较青春的衣服,看起来还真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卷了发之后的她看起来格外的有料,吸引人,和她原本的形象变化太大了。
又化了妆,脸色红润了不少,陆子衿正满意的去关上之前熬的粥,忽然听到通讯器显示城堡外面有人。
以往一般都是管家等人来开门,然而这个时候管家女仆都不在,而丹尼斯也早早地出门,家里只有陆子衿一人。
她打开监控器,是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子,她脸上带着笑意,洋溢着青春,明媚,这是陆子衿一直追而不得的东西。
“你是?”陆子衿开口问道。
门外的女子听到陆子衿的声音微微侧头,“我是蓝晓,小安德烈亚的舞蹈老师。”
舞蹈老师?陆子衿挑眉,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舞蹈老师了?
既然知道陆宝贝的英文名,应该不是坏人吧。
陆子衿抿唇按了开门按钮。
也是她前段时间太忙,以至于回家就吃饭睡觉的,有些忽略了陆宝贝。
她现在想起,觉得整个心都酸酸涩涩的。
门开了,那个舞蹈老师关上外面的大门,轻车熟路的穿过前院来到城堡前门,陆子衿已经半掩开门。
她毫不紧张的走进来,她似乎从不怕生,也许是因为从小的经历所致,她一直都那么乐观。
陆子衿刚刚打包好那碗南瓜粥,走了出来,“你好,我叫蓝晓,是安德烈亚的舞蹈老师,她在房间吗?”
陆子衿一愣,“不在,她在医院。”
陆子衿明显看到她皱起了眉头,问道,“她怎么了?哦对了不好意思,忘记问您的名字了,请问您是?”
“我是安德烈亚的母亲,姓陆。”陆子衿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生硬,她也不是自来熟的人,是第一次见面,何况现在因为陆宝贝的事她心里不开心。
蓝晓也没有介意,和陆子衿搭讪,“原来是宝贝的母亲,看上去真年轻,请问您是要去医院吗?我能不能也去医院看看她,她是感冒还是发烧了吗?”
陆子衿见她关心的模样,也软和了语气,“好吧,你和我一起去吧。路上和你说吧。”
蓝晓点点头,跟着陆子衿一起出门。
陆子衿开车,便一路开到医院,和蓝晓来到病房门口,发现丹尼斯也在。
“你来了。”丹尼斯看到陆子衿今天这副打扮眼底一丝惊艳一闪而过,却不动声色的和她打招呼。
陆子衿点点头,蓝晓也上去打招呼,“先生好。”
丹尼斯点示意,眼眸中闪过一丝疲惫,“进去看看她吧,虽然还没醒,医生说快要醒了。”
陆子衿轻声打开病房的门,这是朝阳的病房,所以阳光十分充足,一走进去便感觉到暖洋洋的氛围。
管家正坐在一头,见陆子衿来了,站起来,“小姐好。”
蓝晓挑眉,对于管家的称呼觉得有些奇怪,陆子衿是安德烈亚的母亲,和丹尼斯是一对的话,不是应该叫太太吗?
忽然想起管家叫小安德烈亚也是叫小小姐,而不是小姐。
这关系……
她不自觉的蹙眉,“管家好。”她和管家打招呼,她的教养很高,可以看得出来,又有礼貌彬彬有礼,而且还不怕生。
“蓝小姐好。”
陆子衿也不管她怎样,来到床头边低头看她的宝贝儿,她还是昨日那副脆弱的模样,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那肤色如同透明一般。
她的睫毛微颤,那边上仪器的不断显示的数字图案也证明着她还活着。
活着就好。
蓝晓站在一边,心疼的看着陆宝贝,她很喜欢这个孩子。
她是第一次做舞蹈老师。
她体验过很多很多的职业,当过空姐,做过护士,也兼职过家教,而这一次是最快乐的。
因为有个孩子叫她蓝蓝,像她家的宝贝那样那般可爱,她缠着自己撒娇,有模有样的学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
抿唇看着陆子衿,心里作何感想,只是酸酸的,她想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出了车祸,自己也会这样伤心吧。
也许自己会承受不住。
虽然她看起来是那么坚强的一个人,那么乐观的人,其实内心还是有些阴暗的,那一片不为人知的一面没有人知道。
陆子衿也怕打扰了陆宝贝,所以也没有怎么说话,尽量让病房安静,她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握着她的小手,又想起那名小护士那时候说的话。
“他昨天送那孩子来的时候很慌张,他就说他是家属,一路上握着孩子的手,让我们给他抽血,我们抽完了一袋他却嫌不够……”
牧昊天啊,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是你是傻的……
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干什么对一个别人家的孩子那么上心。
陆子衿觉得自己真是纠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