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一点顾忌都没有,反正车外面是看不到里面,能被他们瞧见才怪。
她瞥了那个胖交警一眼。“你说话管用吗?我一开车,他们不会开枪吧?我可是良民。”
“不会不会的,您放心。”
那个胖交警和他们交涉去了,安冉见路障已经移开了,就发动车子准备走。
哪知,那个缉毒警察还没死心,突然举枪厉喝一声,“不准动!”
……
许小怜私心里还是不希望安冉离开南市,所以,想了好久,还是决定来找薄衍宸。
在她看来,或许只有薄衍宸能够留住安冉。
安冉离开小区去墓园之后,她安顿好安安和小逸,紧接着打车去了安氏。
手机里有薄衍宸的号,在路上她就联系了他,所以一进安氏,就直接去了最高层薄衍宸的办公室。
“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一些冉冉的事情。”许小怜进去就开门见山,“我不想和你兜圈子,所以就明说吧。我听说你之前做了一份亲子鉴定,但结果却说安安不是你亲生儿子,对吗?”
薄衍宸用手支着头,“嗯。”
许小怜猛地吸了口气,“那次我就打算来找你的,是冉冉不让。我不知道亲子鉴定的结果为什么会这样,相比这些冷冰冰的数据和文字,我觉得你应该更相信冉冉。”
“什么意思?”
许小怜说,“安安是2010年11月出生的,我相信你根据这个数字,也能得到些消息。”
薄衍宸皱眉,“安安不是只有四岁半?”
“什么四岁半?他五岁半了,快六岁了!”许小怜也反应过来了,“四岁半是冉冉说的吧,她怕你知道安安是你儿子,会抢走他,所以才不肯承认的,但这段时间我也看出来了,你不会抢走安安的,对吗?”
第69章 往事不堪回首
“当然不会。”他面色突然凝重起来,“你继续说。”
“安安出生那天,我也在。”她叹了口气,“我从我和她认识之后说起吧。”
许小怜回忆说,“我和她是在去温哥华的飞机上认识的,很巧吧,当时我们两个座位相邻,她刚好有孕吐反应,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带了梅子和水,就给她分了些。”
“后来,她知道我也怀孕了,而且到了温哥华之后就无家可归,就邀请我和她一起住。我算是她在温哥华唯一的朋友了,所以,她的痛苦,我都见过。”
“刚到温哥华,我们是住在她父亲一个朋友的家里,她那时候心情不好,每天闷闷不乐,还动不动就掉眼泪,我就陪着她解闷,说笑。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她心情明显好些了。我偷听到了她父亲的朋友说,她爸在国内去世了。”
许小怜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可我们不敢把这消息告诉她,怕她会想不开,就瞒着她。”
“她一开始也没有怀疑,过了几个月之后,心情明显变好的她想和家里联系,可我们还是撒谎骗她,说她家里好好的。她也信了,没坚持打电话回去。可时间一久,就瞒不住了。孩子月份大了,她就越想和她父亲打电话,我们没看住她,她一个电话打回去,就知道了安振国去世的消息。而且当时也不知道是哪儿的传闻,说她父亲是被你杀的。”
“你知道冉冉那天有多痛苦吗?我亲眼看着她身下血流不止,我当时以为,她会把全身的血都流干净。”
一想到那天的情景,许小怜的眼泪就忍不住了,跟断线了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安安就是在那天出生的,没有足月,加上大人大出血,难产。原本我们都做好了保大人的准备,医生在里面抢救了十几个小时,但没想到,孩子也活下来。”
薄衍宸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像是一尊雕像,没一点生气。
许小怜哭着抽搐了很久了,等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才继续说,“那段时间,冉冉每天都在接受治疗,我们都怕她哪天就挺不过去了。幸好,她还是挺过来了,可是,她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她问他,“你知道安安额头上的那个疤是怎么来的吗?是她发病,准备摔死安安的时候,磕的。还好我们发现得及时,阻止了她,可安安的额头还是磕出了血,送去医院之后,伤好了,但留下了疤。”
又摸了一把泪,她接着说,“可能她太恨你了,只要一发病,就想弄死安安。被我们发现了好几次,后来我也不敢让她抱安安了,天天自己带着。安安的名字还是我给取的,我那时候就想,这苦命的孩子只要能平安长大就好了。”
“冉冉病了两年多,你知道她的病是怎么好的吗?我记得那天,她突然不见了,我们到处找,后来楼顶找到了她。那时候可把我们可吓死了,都生怕她又发病要跳楼。结果她很平静,她站在楼顶,红着眼睛冲我笑,跟我说谢谢。”
“我当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结果她走回来了,过来给我擦眼泪,说‘你哭什么?怕我跳下去吗?不会的,我的病已经好了’。”
“我们把她带了回去,带去医院检查,结果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不放心,仔细在家里找了很久,结果发现,她用电脑搜你的消息了,而那天网页上,最醒目的就是你公开恋情,和程依珊拥吻的照片。”
说到最后,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薄衍宸也在这个时候起身,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
许小怜红着眼睛瞥过去,正好看到他不停抖动的双肩,一